总算其他还算顺心,嫡子也有两个,长子出息幼子可爱,皇后不至于觉得很憋气,可见着这让她贤惠恭谦半辈子日后也还必须贤惠恭谦下去的家伙嫁了人……
咳咳,就算不能亲身上阵与他讲解闺阁庭训,也真忍不住大笑一场的冲动啊~
思维奇葩得好啊!
皇后心里小猫挠啊挠,真恨不得亲自给丈夫好生置办十里红妆将他风光大嫁!
但皇后到底是皇后,虽说闺阁之中顽劣了点,不然也不会被挑出来与个当时不过诸方军阀中还算不错的一个的庶子定亲,但好歹贤惠恭谦了二十年,于自己的身份还是记得极牢的。
她的丈夫,到底是皇帝、是大庆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而她自己,虽说是现在大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还不是女人尊贵的极致。
纵观诗书,废后可不要太多哦。
……废太子也不少。
必须忍住。
皇后默默地、悄悄地,准备嫁妆,哪怕也许要等皇帝驾崩后才敢送出去,哪怕也许她根本熬不到为皇帝将这份嫁妆送出去。
也是一份念想不是?
到底堂堂天子,不管送的时间早晚,总不能让王家后人暗地里嘀咕起来,说是穆家连这么点东西都舍不得,说卢氏女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
却还是觉得能光明正大给丈夫娶契妻的张氏好痛快~
据说那位还让皇帝给施了半礼呢!
皇后一想象那个场面就好生心痒,偏太子只状似随意地说了那么一句,就不肯多形容,她又不好从别处打听好在事儿再打听不得,这事儿的另一位正主也不好随意传唤进宫来见,但那位得皇帝屈尊半礼的女人却还是见得的。
皇后眯着眼儿笑,虽说四品诰命低了些,但身为国母,这点随意总该有的吧?
月节正日,宫中照例大宴,且出了孝期自然又更热闹,王家亦是出孝,张氏自然要随着嫂子进宫的。
然后不知怎么的,出人意料又顺理成章的,这两个女人还真成了闺蜜了。
宫城内外瞩目者不知几何,连薛王氏远在金陵都听说了,贾王氏对这位娘家二嫂也格外亲密了起来,给仁哥儿的好话也是一箩筐,浑似那个听说了内侄儿幼年秀才,背地里不只不喜,反而唾人“小时了了”的全不是她。
仁哥儿性子精乖圆滑,又有几分凉薄,薛王氏夫妻对他不错,他对这两个都算得上美人又周到殷勤的姑母姑父也还喜欢,却也还不到能让他为了他们对着另一个姑母不假辞色的地步况薛家自己和贾家都照样往来哩!
张氏更是看得明白,她是读书读得性子有些清高,却不是那等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说来薛王氏也好、贾王氏也罢,都是与王子腾更亲近的,现在他不表态,史氏也仍好好儿将贾王氏当正经姑太太,她自然也是言笑晏晏,便是贾王氏说话不好听时她都耳边风过,现在人家好话一句接一句,她又何须计较?
母子两个俱都笑纳了,并不以为意。
却不想这位姑太太还真是将王家女儿的心眼子都占全了,先是称赞泰安凤姐爽快伶俐,又要让她家宝贝珠哥儿带着妹妹们玩儿吓得张氏一身寒毛直冒,史氏柳眉一挑,险些儿就要忍不住。
却不想不需她们多说多做什么,人家珠哥儿就先一本正经地板着一张原该稚气十足的小脸与他母亲说:“太太,七岁男女不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