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蹲在地上抱头哭:“我没想过会这样……我也不想这样的……”
黄队安排同事分隔开两家人,向家属通报自殺事件情况已经够头疼了,也不知道接下来梁伟全父母看见儿子残缺的尸首,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天空滚着厚厚雨云,斜泼的雨水击打在玻璃上,春月坐在二楼靠窗的沙发位,指间的水晶树脂棒搅拌着杯子里的莓果气泡水。
玫瑰色的树莓沉在杯子底部,顺着搅拌棒的方向一圈圈绕着,冰块声当啷,气泡滋滋向上聚集。
她手机里的画面,正是对面马路的警局里上演的这段狗血剧情。
窦任入侵了警局网络,让天花板上的监视器充当起他们的眼睛。
但监控没有声音,春月读着唇形,见曾博驰和另一个男人……
她在记忆里梭巡资料,想起他的名字,是刑侦三队的敖鸣。
只见两人上前阻止仍想和王家讨说法的梁母,曾博驰说了一句“你儿子肯定不愿意看见您这样”,梁母就跌坐在地安静落泪。
眼角瞥见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近,春月反手将手机盖在桌面上。
“您好,这是您点的海盐焦糖舒芙蕾,请慢用。”服务员将餐点放下后离开。
刚出炉的舒芙蕾蓬松软糯,一圈一圈浇淋上枫糖浆,银叉轻轻一切,就能叉起一团裹着奶油与糖浆的云朵送进口中。
她继续看监控,有个男人走到曾博驰身边,是副队吴东,两人没说话,只对了对眼神。
吴东先走出监控范围,曾博驰跟敖鸣交代了两句,也准备离开。
春月觉得无聊,正想退出窥探。
突然,曾博驰抬头看向监视器,盯着镜头几秒,才离开。
春月挑眉。
这男人的第六感直觉很敏锐。
耳机里窦任懒散的声音传来:“时间差不多了,‘警卫’快要发现我了。”
“OK,你‘出来’吧。”
窦任从警局网络撤退,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来我这?”
春月动了动左肩,一阵酸麻传来。
昨晚扛重物,还是拉扯到了旧患。
就算没昨晚,南方雨水天气潮湿,每年的春夏季,都是她左肩最难受的时候。
“我想去一下「微光」。”她说。
窦任停下动作:“肩膀又不舒服了?”
春月喝了口气泡水:“嗯,湿气太重了。”
“你的新护照做好没有?好了过几天带你出去度个假。”
“还没呢,Max说最近查得紧。”
窦任撇嘴,只好搜搜国内游客不多的小众路线,避开这段时间初夏的连绵雨季。
人多眼雜,曾博驰和吴东下楼走到停车场,上了曾博驰的车。
车门一关,吴东直接掏出烟,先丢了根给曾博驰:“我去大厦重新走访过,那个邻居先是特别肯定在你之前没听见有别人按门铃……”
香烟点燃,他继续说:“后来我又问多了几次,他就说自己其实那段时间在看综艺,声音大,没有办法肯定。”
曾博驰没抱希望在邻居身上,吐了口烟问:“监控呢?”
吴东往车前车后都看过一遍,才从裤袋里摸出张SD卡,递给曾博驰。
里面是大厦监控视频拷贝,还有坠楼点附近几家商铺门口的监控视频,他假借身份拿来的。
“只拿到了三家店铺的,有一家装的是假监控,还有一家,说今早店铺里的电脑坏了,监控丢失。”
曾博驰接过小卡片,皱眉:“这么巧?”
吴东聳聳肩:“就是这么巧。”
“行吧,今晚我回家再看看有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