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声喇叭鸣叫。
剩下的,全是那人平稳却明显的呼吸声。
每一次呼气和吸气都带着太多隐忍的情绪,炙热的温度仿佛能通过电波传到春月耳畔,要将她的耳朵烧烫。
曾博驰在开车,车厢里很安静,没有电台广播,没有音乐哼唱。
一直等不到他开口,春月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沉默,有点儿不情愿地先让了步:“你在哪?”
“刚下了高速,准备往家里开。”一出声才知道自己嗓子哑得不像话,曾博驰握紧了方向盘,咳了两声,再问:“你呢?”
“我在楼下,防盗门是什么时候修好的啊?我没带门禁卡和钥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好像成了含在喉咙里的呢喃。
跟撒娇似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曾博驰从中午得知消息后狠心筑起的那堵心墙,仿佛就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撞得簌簌落了灰。
有一把声音突然在脑海里跳出来,警告着他,不要再对她心软了,她一直都在戏耍你!
曾博驰咬住槽牙,沙哑的声音有些冰冷:“上个礼拜修好的。”
“哦,我记得我还没去街委会那交钱啊。”春月探头看了下,铁门上原本贴着的筹资公示已经被撕掉了。
“是我帮你交的。”曾博驰回答得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口吻也不怎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