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脑袋轻轻歪着,没戴那黑框眼镜,曾博驰能清晰看见她上下睫毛都像被雨淋湿的乌鸦羽毛,一簇簇的末端还挂着水光,那圆眸也是水洗过的黑曜石,在洁白月光下曝晒得通透漂亮。

未擦干的水分从濡湿发丝颗颗下坠,滴落进白雪中无声无息。

曾博驰有些移不开眼,一直盯着那颗水珠从锁骨滚过,是颗带着尾巴的璀璨流星,从天际落进了幽深的山壑峡谷中,最后消失在看不见的阴影里。

他强迫自己别开眼,解释道:“我也是正洗着澡,发现浴室吊顶有些渗水,就上来看看,可能是你的浴室漏水了。”

“啊,我家浴室漏水了?”春月倒是没料到这件事,但想想,这房子岁数不小,确实有漏水隐患。

“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进来帮你看看?”

“方便的,你等等,我去穿个衣服。”

曾博驰挠了挠自己太阳穴上的水珠:“没事,你慢慢来。”

天时地利人和,本来春月想着把曾博驰直接勾进自己的洞里生吞入腹,转念一下,她刚拿来对着熊霁山的那把P226R还光明正大地躺在沙发上,要是被曾博驰见到,那这场游戏就要提前结束了。

关上门后她先将手枪藏回原位,擦着头发走进卧室,套上件宽松黑色T恤,长度恰恰好盖住翘臀,下身则只套了条棉质短裤。

曾博驰进门后看着她两条白皙长腿,背着她叹了口气,这样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

他自己也是洗澡洗了一半就跑了上来,脖子上搭着条毛巾,见阿娣的头发还在滴水,便直接拿了毛巾盖在她头上,揉了两把,叮嘱道:“把头发再擦擦。”

“哦。”

春月让温烫的潮气包裹着,鼻息之间涌满曾博驰的洗发乳味道,淡淡的柠檬薄荷清香。

浴缸的水还很满,地面积了薄薄一层水,角落的地漏正努力排着水,但效果甚微。

“哎,看来真的是下水道塞了,我明天找师傅来看看。”春月一脸苦恼。

“我有相熟的师傅,我帮你联系吧。”曾博驰也不是专业的,捣鼓了下,觉得是地漏堵塞再加防水老化之类的问题。

春月提议:“好啊,你浴室吊顶受潮的情况严重吗?你领我去看看,到时候也让师傅一起搞了。”

就这么名正言顺的进了曾博驰家。

浴室吊顶有水滴从缝隙一点点落下,曾博驰跟熟悉的水电工联系上,今天时间太晚,两人谈好了明早再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