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爸爸妈妈还有我们两个啊,要是你和爹地一样,也找个‘同行’组建一个家庭,生两三个小宝宝……你们要去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帮你们看着小宝宝的……”石心敏边喝水,边给哥哥提意见。

同行?

石白瑛仰起头,看见那已经挂在天上、但还没完全显露出样貌的月亮,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小疯子。

没见她快两个月,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活?还有没有到处撩男人?

但石心敏提的建议未免太荒谬了。

他和小疯子?结婚?家庭?生孩子?!

石白瑛扯起嘴角笑笑,对这提议不以为然:“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别说小孩,我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结婚了。”

“为什么啊?你的女朋友们不会总问你什么时候娶她们吗?”石心敏垂着头,刻意在“们”字上加重语气。

石白瑛单手推轮椅,另一手屈起指节往她后脑勺用力一敲:“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们了?喝你的水,别说话了。”

石心敏摸着后脑勺嘟囔着“好痛哦”,保温杯里漫起的热气掩住了她得到“答案”后心满意足的笑容。

刚开车没多久,石心敏就睡过去了,石白瑛在路边临时停下车,走到后排座替她盖了条毯子,再重新启动车子,往旧金山方向开。

科尔马是旧金山南边的一个小城市,城中常住人口还不到两千,但却有着大大小小若干个墓园,地下埋着超过150万个亡灵。

在这个地方,死人的数量比活人还多,路上的车辆三三两两,路灯也不甚明亮,昏黄得如石白瑛脑海里的回忆。

快路过一家殡仪馆时,他稍稍放慢了车速。

这原本是石家开的殡仪馆,如今早已易了主。

表面上,石家与小城里大多数人一样从事着丧葬业,为周边城市的华人提供殡葬服务;而实际上,两夫妻都是职业杀手。

直到石森去世之后,两兄妹才离开了科尔马,搬到旧金山居住。

石白瑛一边开始“子承父业”,以养父「宙斯」的代号接活,一边拉扯着妹妹长大。

开始的日子并不顺利,即便当时15岁的石白瑛已经被父母训练了8年,但委托人们见「宙斯」变成个毛头小鬼,都纷纷去找别的杀手,石白瑛只能接到一些低价的单子。

直到在一个雨夜里,石白瑛从四公里外将杀死养母的杀手一弹爆头,他才开始名声鹊起。

一晃眼已经过去了17年,石白瑛成了行业翘楚,石心敏则去了日内瓦定居,说是不要留在美国给哥哥拖后腿。

与安静的科尔马不同,旧金山城区灯火通明,电缆车铃铛声音清脆,车水马龙是地面的星光游行,颗颗星火从斜坡路上倾泻而下宛如火瀑布。

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北端,坐落在山顶上的公寓远眺着横卧在海面上的钢铁大桥。

石心敏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哥哥横抱在身前,她惺忪睡眼里只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但流畅明朗的下颚线。

石白瑛察觉到目光,低头问:“醒了?你想回卧室睡还是在沙发休息?晚餐我简单煮个面,很快能吃。”

她脸颊倏地一烫,上身挣扎着要石白瑛放她落地:“你放我下来!我、我最近吃胖了好多!”

石白瑛还真不客气地掂了掂手里的重量:“不会啊,你比别人轻多了。”

别人?

石心敏迅速地捕捉到特定词语,故作自然地试探问道:“比起谁我轻多了呀?”

“……一个朋友。”石白瑛喉咙有些发紧,那小疯子虽然看着瘦,可身上的肉挺结实,在抱肏的时候还是有些重量的。

他转了身走回客厅,把石心敏放到沙发上:“你休息一下,我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