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大舅母和大舅吵架之前,大舅母的灵魂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在赶回去的路上了?”

“大致如此。”

吴家乱成一锅粥,陈先梅抱了必死的心思,放在农具房里的四瓶半农药她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滴没剩。

吴菲找到陈先梅的时候,她的鼻孔和嘴里都在往外淌血沫子。

哭嚎声和谩骂声在堂屋和院子里响彻,江橘白跟着同辈一群小孩被挤在墙角,看着大人们推来搡去。

陈先梅已经失去了意识。

卫生所里的陈医生大半夜拎着箱子来,他提前问了是什么农药,带了配合用的催吐剂,一到吴家就对陈先梅行了催吐。

“是不是要送医院?”有人担忧道。

陈医生摇了摇头,“她喝的这个农药,你就是送到首都去,也治不了,就这么会儿功夫,你看她的嘴里,还有喉咙,都被烧烂了,也就这两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吧。”

陈医生说的时间还算长的,当天晚上凌晨,陈晓梅就瞪着眼睛走了。

江橘白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人

哭成一团。

吴家大部分人都跟他妈吴青青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嘴巴不饶人,实际上心肠在整个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软。

这种家族特征延续到江橘白身上,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但一个家里也不会尽出好笋,总有那么一两个坏的,江橘白大舅吴山山恰好就是一根实心的坏笋。

吴青青哭够了,抓起板凳追着吴山山打砸,吴山山一开始还以为吴青青开玩笑的,结果被一凳子敲中了,他嗷地一声蹲下来,捂着生疼的脑门,红艳艳的鲜血就从他的指缝里沁了出来。

“吴青青你想死是不是?他是你嫂子我是你哥!我们俩才是一头的!?[?c”

吴青青指着吴山山,“你等着吧,明天天上就打雷劈死你妈了个逼的!”

江橘白在墙角坐下来,他预备往后靠在墙上休息会儿,迟来的腰酸屁股疼让他久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