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低头咬了一口土豆,“哦。”

“哦?你哦什么?”

“我也没办法。”他说,“我要是有办法.算了,说了他又不爱听。”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管他爱不爱听。”江祖先怎么觉着江橘白变得支支吾吾的,性子好似改变了。

江橘白垂着眼皮,“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管了。”

按照常见的做契,他跟徐栾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面,对方能在关键时刻出手帮他一把就算对方信守承诺了。

然而如今他跟徐栾几乎是天天见,徐栾强势地进入并且开始掌控他整个人。

江橘白也不可能把自己跟徐栾之间到底干了些什么告诉江祖先。

老爷子能被气得直接归西。

“吵什么吵什么,快过年了别吵架,”吴青青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我炒几个菜,你爸回来了我们就开饭,等吃了饭,我带你去镇上医院打吊针。”

“去镇上打吊针?就在乡政府那卫生所打一针不就行了”江橘白满不在乎道。

“那不行,那短命陈医生每回给的剂量都不够,故意把病拖着不给赶紧治好,挣的都是棺材钱.”

江橘白不在大过年的参与诅咒他人的活动,他点了几下头,“好。”

“我爸出去干嘛了?”他吃完了一个土豆,让江祖先给自己再夹一个出来。

“打麻将去了。”

江橘白吃完第二个烤土豆的时候,江梦华缩着脑袋搓着被冻僵的手回来了,他一头钻进堂屋,挤到老爷子旁边,把手恨不得塞进炉子里,他烤了半天,烤暖和了,才看见自己儿子。

“你妈还真去把你薅回来了?”

江橘白淡定地喝着水,“你不欢迎我?”

“不是,昨天晚上你妈半夜接到徐栾的电话,她本来还怕徐栾是来害她的,吓得一晚上没睡,早上快四点的时候,你妈越想越觉得徐栾不至于骗她,她直接就冲你学校去了,看来徐栾的心思确实不坏哈。”早在最开始,江梦华一想到自己儿子跟

鬼做了契,就日日吃不下睡不着,但现在越看越觉得,这好像还算是个好事儿?

心思不坏?

听见江梦华的感叹,江橘白嘴角泛开不明显的冷笑。

徐栾心思不坏,那世界上就没有心思坏的人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