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也都差不多大,棕红色,裂着口,带着焦糖栗子香气,“郎君看看,我们的炒栗是不是与外面的不同?”

林晏顺着她说话:“嗯,格外油润鲜亮。”

沈韶光得意一笑,头一回试做糖炒栗子就这么成功,可见厨艺这玩意儿,是天赋神通。

“那是糖加得好的缘故。”沈韶光与他说炒栗子经,“得选个头儿差不多的,有大有小不行,不然大的不熟,小的糊了;不要提前把生栗划口儿,那样栗肉就干了,没这么油润,只要火候到了,栗子皮自然会崩开;要拿大铲勤翻,雨露均沾……”沈韶光一不留神就说嗨了,咳嗽一声,“这样才匀停。”

此时“雨露均沾”还没有后代宫廷剧里那特别的意思,李太白就曾说过类似的“虚负雨露恩”这样的话,故而沈韶光的龌龊林晏没有发现,只觉得她这比方倒有些意思,阿荠说话向来俏皮。

沈韶光看着这样笑得温润润的林少尹,又想起自己在亲仁坊外题的字来,秀色可餐,着实是个秀色可餐的郎君啊。不知怎的,脑子却又不受控制得想起曾经说公鸡时耍的那个流氓,还有唐僧的典故。唐长老于女妖精们,大约就是“秀色可餐”了吧?

这样的林少尹,就是过不下去,我也舍不得吃肉啊……

沈韶光内心龌龊着,嘴上却道:“给郎君来一杯清茶吧?栗子不好消化。”

林晏微笑:“好。”

林晏觉得今日的小娘子似与从前不同,那眼中带着些……林晏想起那年围猎捕到又让它跑了的狐来。

沈韶光给林晏放下茶。林晏问她:“亲仁坊那边儿应该可以了吧?”

沈韶光点头笑道:“已经步入正轨了。” 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以后只偶尔去看看就好。”

林晏看着她,弯起眉眼。

沈韶光挑眉,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怕我辛苦,想每次来都见到我……

林晏微笑道:“甚好。”

甚好……沈韶光还没想好说什么,却已听林少尹道,“我看你有的画儿画得格外逼真。”

沈韶光松弛下来,抱起明奴,一边撸猫,一边跟他卖自己那点半吊子绘画知识,什么比例、阴影、不同笔触线条营造出的不同质感之类。

林晏本只是想跟她说会话儿,好像已经挺长时间没这么跟她安安生生地说话了,这会子倒真听住了。

沈韶光又扯到了写形和写意。

说到写意,沈韶光赞道:“君家送来的那荷塘屏风,虽只寥寥数笔,却透着一股子悠闲适意,颇有些王摩诘‘画中有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