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了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心软的。
靠着这一点心软,她就有本事逆风而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冬儿送来了些滋补的药材,并将云枝叫到了外间。
他说:“今日是妙嫣姑娘父母的忌日,世子爷去了葫芦巷。”
云枝听后,失魂落魄地进屋,与苏莞丝说了此事。
“万一,万一世子爷留宿在葫芦巷,这可怎么办才好?”云枝问。
苏莞丝在病中本不该如此操劳,可如今她已陷入不利的境地,必须想个法子寻条生路出来才是。
她面色沉沉,吩咐云枝:“去将参汤端来。”
片刻后,苏莞丝面无表情地喝下一碗参汤,觉得四肢有了些力气后,立时从床榻里起身。
“为我梳妆打扮。”她道。
云枝十分惊恐:“姑娘病的十分严重,这是要去哪里?”
苏莞丝杏眸沉静,整个人露出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我喝了参汤,能撑得住。”
对镜梳妆时,她因脸色瞧着太惨白,就扑了点脂粉。
“走,我们去荣禧堂。”苏莞丝气喘吁吁地说道。
云枝见了这一幕,险些落下两行泪来,因为不敢耽误苏莞丝的事,这才扶着她慢慢往荣禧堂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金嬷嬷在廊道上瞧见了这一对主仆。
她大惊,问:“表姑娘不是病了吗?”
“我没事,麻烦嬷嬷为我通传一声。”苏莞丝莞尔一笑道。
金嬷嬷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立时进屋去禀告唐氏。
“太太方才小憩了片刻,劳烦表姑娘等一等。”
*
与此同时,薛赜礼驾着马趁夜赶回了薛国公府。
一下马,他就要去月华阁瞧一眼苏莞丝。
想找冬儿,却不知冬儿去了何处。
薛赜礼自己去了月华阁,可守门的婆子却说苏莞丝不在屋内,而是去了荣禧堂。
“她还病着,去荣禧堂做什么?”薛赜礼蹙眉问。
那嬷嬷陪笑道:“那老奴就不知晓了。”
薛赜礼沉思半晌,脸色称不上是好看。
小秋在一旁忖度半日,开口道:“说不准,表姑娘的病已经好了呢?否则一个病人怎能在夜里赶来赶去的?”
他这话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说苏莞丝装病。
薛赜礼听得明白,心里再不愿意怀疑苏莞丝,却又无法寻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冬儿方才说过,说苏莞丝病的十分严重。
一个病得很严重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才要冒着夜里的寒风赶去荣禧堂?
薛赜礼冷下眸光,不让小秋等人跟着,自己走去了荣禧堂。
到了荣禧堂,他吩咐婆子和丫鬟们不要通传。
他缓缓走到支摘窗旁,侧着身,听着屋内之人的对话
薛赜礼英武挺拔的身姿被夜色掩映着,一时间屋内的人根本不知晓他的到来。
唐氏坐于上首,只叹道:“病成这样,何必过来?”
苏莞丝道:“我有件极为要紧的事要与舅母说。”
女子清丽的嗓音传到薛赜礼耳畔,他心内涌起些失望。
不用猜,他就知晓了苏莞丝要说什么,不过是告诉唐氏那一夜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是她。
唐氏有心要为薛赜礼纳妾,听了这话,一定会为苏莞丝做主,争取一个贵妾的名分。
病的装出来的,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也是假的。
他到底,还是高看了苏莞丝。
“你说。”唐氏道。
苏莞丝朝着唐氏磕了个头,虚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