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丝这才大彻大悟,原来,唐梦蝶的弟弟即将与薛雅琦定亲,怪不得薛雅琦要这么帮着唐梦蝶。
“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姑嫂两人分明是要联合起来害了您啊。”
苏莞丝已慌乱过一回了,她不是心性软弱之人,当下便稳了稳心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想,薛赜礼在丹阳县主的诗会上为自己出了头,只怕是让唐梦蝶将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云婆子一旦交代了一切,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呢?
还有唐梦蝶为何要如此热情地邀请自己去庙会?庙会之中,又有什么毒计?
略一思索,苏莞丝便冷笑道:“看来她是想我失了大表哥的欢心,再毁了我的清白和名声,让我彻底出局。”
唐梦蝶心里也怕,怕薛赜礼已经喜欢上苏莞丝,知晓了那一夜是苏莞丝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后,会生出纳她为妾的心思。
庙里里必有极恶毒不堪的事等着苏莞丝。
沉思了许久,苏莞丝才朝着云枝淡淡一笑:“云枝,你觉得,大表哥心悦上我了吗?”
云枝一愣,只道:“奴婢……奴婢不知晓。”
说是心悦吧,可世子爷在葫芦巷里还有个碍眼的外室存在,若说不心悦,世子爷对姑娘的确十分优待。
“只是心悦还不够,我这样的身份,只能做大表哥的妾室,最多成为贵妾。”苏莞丝笑:“只有等大表哥心爱上我的时候,我才能达成所愿。”
说着,她那秋水似的明眸便落在了梨花木桌案摆着的茶盏上。
苏莞丝拂了拂袖子,将茶盏打碎在地,那茶盏碎得四分五裂。
云枝被吓了一跳,眼见着苏莞丝拿起一块碎裂的瓷片,问:“姑娘,你要做什么?”
苏莞丝笑笑,将瓷片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放心,这出苦肉计还没到时候呢。”
*
薛赜礼下值后,听闻三妹妹在书房里等着他。
这几年大房与二房明争暗斗,他与这位三妹妹的关系倒还不错,唐氏也很喜欢薛雅琦。
况且三妹妹前头的婚事不顺,好不容易与唐家的嫡子过了明路,薛赜礼心里也盼着三妹妹能幸福一辈子。
所以他连唐氏那儿都没去,就先去瞧了眼三妹妹。
薛雅琦等了薛赜礼许久,听见他的脚步声后,才道:“大哥哥终于来了。”
一进屋,薛赜礼便发现书房里还有个云婆子在。
他不解其意,问:“怎么了?”
薛雅琦回身冷冰冰地瞥了眼云婆子,云婆子立时跪倒在地,流着泪说:“世子爷,奴婢有罪。”
薛赜礼一身青色的官袍还未褪下,此时蹙起剑眉打量着薛雅琦与云婆子,气势斐然地问:“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大哥哥,妹妹从云婆子嘴里问出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特地带着她您跟前请罪。”
薛雅琦低眉敛目地说道。
“还不快交代一切?”
云婆子这才道:“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收了表姑娘的银子,花宴那一夜将她偷偷放进松柏院,让她与世子爷有了肌肤之亲。”
话音甫落,薛赜礼一刹那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琥珀色的瞳仁里陡然凝起些阴郁的冷意,只道:“你说什么?”
云婆子哭诉道:“就是世子爷被人下药的那一夜,表姑娘塞了银子给我,偷偷进了松柏院待了两三个时辰。”
薛赜礼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周身上下的气势愈发冰冷不堪,薛雅琦立在他身旁,只感到一阵阵寒意从心口漫开。
“哪个表姑娘?”他又问。
云婆子拿出了一支碧玉素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