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半个月不踏足葫芦巷,从前即使他人不来,也会派小厮们来给自己送糕点和首饰,花许多心思讨自己欢喜,不会这样冷落自己。
“我用茶盏砸了她,他不高兴了,是吗?”苏妙嫣自怜自艾地说道。
双蝶安慰她:“世子爷爱重姑娘,必不会因为那破落户而冷淡了姑娘。”
只是姑娘的脾性也太大了些,那茶盏若砸偏一点,苏莞丝的眼睛可就被姑娘砸瞎了。
世子爷会心生不悦也是人之常情,谁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个狠毒的女子呢?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双蝶瞥一眼苏妙嫣道。
苏妙嫣满心惊惶,迫切地希望有人为她指明前路:“你说。”
“姑娘也知晓世子爷为人清朗正直,您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茶盏砸人,世子爷知晓了此事,定然是不高兴了。”
双蝶本意是想劝劝苏妙嫣收敛一下脾性。
谁知这话映在苏妙嫣的耳朵里,却是连双蝶都瞧出来薛赜礼为了苏莞丝而不高兴了。
苏莞丝何德何能能让薛赜礼不高兴?她配吗?
苏妙嫣冷着一张脸,根本听不进双蝶的劝语:“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甫落,外间的小丫鬟叩着门道:“国公府里来人了。”
双蝶一喜,道:“姑娘你瞧,世子爷这不就派人来了?”
苏妙嫣缓缓抬头,不可自抑地开始期待。
双蝶为了让苏妙嫣高兴,推开了正屋屋门,站在台阶上询问国公府派来的婆子。
“可是世子爷让你来的?”
她故意扬高了些声音,刚好能让内寝里的苏妙嫣听清楚。
那婆子摇摇头,道:“我是奉了苏表姑娘的吩咐来告诉姑娘两桩事,第一桩是史依兰留在了薛国公府,并未回金陵。第二桩是世子爷从宫里为表姑娘买来了玉容胶,表姑娘额上的伤处必不会留疤,请妙嫣姑娘放心。”
说是让苏妙嫣放心,可里屋的苏妙嫣听完了婆子这一番话后,怒火与妒恨交织着的恼意汹涌地漫上心头,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淹没。
双蝶惨白着脸送走了那婆子,婆子离去前,依稀听见里屋传来了一阵阵茶盏与瓷瓶砸碎于地的声响。
*
近日来。
薛国公府十分热闹,先是史依兰险些被送回金陵,再是她上吊自尽急坏了薛老太太。
唐梦蝶躲在闺房里看戏,得知苏莞丝被苏妙嫣砸破了额头后,拍掌笑道:“好好好,我就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
丹琪端着茶盏走到她身前:“过两日的诗会,姑娘还去不去了?”
“当然要去了,县主家的诗会不是谁都有资格出席的。”唐梦蝶笑了一声。
只是她不善作诗,回回去诗会也不过是与闺中密友们嚼嚼舌根罢了。
“昨日太太也说近日府里事多,她抽不出空陪着姑娘,姑娘自己出门可要小心些。”
唐梦蝶不耐烦地蹙起柳眉:“姑母也太操心了,我又不是史依兰,做不出多愚蠢的事来。”
话音甫落,屋外的大丫鬟恭声问道:“姑娘,表姑娘身边的云枝来了。”
唐梦蝶抬起眼帘,闻言不再歪歪斜斜地倚靠在罗汉榻上,而是理了理衣衫坐在了团凳上:“让她进来吧。”
云枝立在珠帘外朝唐梦蝶行了个礼,并将一封信件交给了丹琪。
唐梦蝶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
这一看,却气得唐梦蝶脸色铁青不已。
丹青问:“姑娘,您怎么了?”
“这破落户威胁我,让我带她一起去县主家的诗会。”
丹青蹙眉:“表姑娘身份低微,去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