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病势并未转好,唐氏熬不过这困苦的夜,被丫鬟们服侍着去耳房了休息了一会儿。
薛赜礼却端坐在扶手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手里的念珠。
夜色如雾。
百无聊赖之际,薛赜礼觑见廊角处似有冬儿的身影。
他立时从扶手椅里起了身,走到廊道上问:“冬儿?”
冬儿浑身一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到了薛赜礼身前,陪着笑道:“奴才来了。”
薛赜礼紧蹙剑眉,语气不善地问:“你不是在该葫芦巷候着吗?怎么回来了?”
“妙嫣姑娘那儿不需要奴才伺候。”冬儿耸着肩说了这么一句,转眼想到方才云枝哭得双眼红肿的可怜样儿,他壮了壮胆气道:“表姑娘也回来了。”
薛赜礼愈发疑惑,苏莞丝回了薛国公府?她怎得都不来福寿堂与他问一声好?
冬儿神色躲躲藏藏的,无端地露出些可疑来。
薛赜礼朝他小腿处踢去一脚,只用了两三成力,意在警告冬儿:“别耍花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莞丝是懂规矩、知分寸的女子,今日奉了自己的命去葫芦巷探望苏妙嫣,没两个时辰便匆匆而归,很该来福寿堂向自己解释一番缘由。
她没来,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