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多就是要小心些史依兰的报复,别在阴沟里翻船。

想明白了这一点,苏莞丝便笑着开解唐氏:“舅母别恼,你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唐氏拍了拍她的柔荑,笑道:“你这孩子最知我心。”

片刻后,薛赜礼走到了外间,面色沉沉地与唐氏说了内寝之事。

唐氏抿了口茶:“既如此,就让兰姐儿在这儿伺候老祖宗,你也累了一日了,回去歇着吧。”

苏莞丝绕到唐氏后头为她揉肩捶背,只见她低敛着眉目,柔顺安静得像青山里的一朵幽兰。

比起无所事事的他,苏莞丝倒显得更孝顺一些,薛赜礼顿觉如鲠在喉,道:“不必了,祖母还病着,做儿孙的很该在福寿堂候着才是。”

唐氏心里还揣着事儿,便随他去了。

冬儿这时进屋问了一声:“爷还没用晚膳,可要让大厨房送些糕点来?”

薛赜礼并不饿,正要回绝时,唐氏先声夺人:“你祖母病着,大厨房忙着熬参汤和煎药,抽不出空来伺候你,不如让莞丝去给你做些吃食来,想来还方便些。”

苏莞丝朝着唐氏盈盈一礼,软声问薛赜礼:“大表哥想吃什么?”

薛赜礼抬眼迎上苏莞丝潋滟着柔意的杏眸,到了喉咙口的那句“不想吃”变成了:“不拘是什么,清爽些就好。”

他曾吃过一次苏莞丝亲手所做的糕点,滋味甚好。

想来,她做其他吃食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出了福寿堂,苏莞丝赶去了荣禧堂内的小厨房,与云枝一起煮了碗鸡丝素面。

她想,薛赜礼正担心着薛老太太的病势,心间有事,必是吃不下大油大荤之物的。

这鸡丝素面清爽又好入口,配着几碟子爽口小菜,也可将夜间的困乏给打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