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了邹氏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只道:“妾身很是好奇,金姑娘为何要独自一人待在夫君的外书房里?她莫非是在里头睡着了不成?”

苏莞丝每说一句话,邹氏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不多时,红茹大惊失色地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奶奶,二……二老爷和金姑娘在里头,他们……他们躺在一张床榻上。”

话音甫落,邹氏身后的嬷嬷们立时大喊道:“太太,太太……”

“快去传府医。”

苏莞丝回身一瞧,见邹氏已两眼一翻软倒在了嬷嬷们的怀里,瞧着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想嗤笑邹氏几句,最后却是笑不像笑,只剩一声叹息。

*

府医们匆匆赶来为邹氏把脉。

唐氏姗姗来迟,听说了来龙去脉,惊讶得不知所以。

“二弟收用了金姑娘?”

薛赜礼点点头,道:“二叔做事愈发不像话了,要收用妾室,为何要在儿子的外书房里胡闹?”

唐氏听了这话也有些气愤,特地嘱咐嬷嬷们:“好好替赜礼收拾书房,不许留下半点脏污。”

嬷嬷们领命而去,苏莞丝则亲自斟了茶递给唐氏:“母亲喝茶。”

唐氏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只道:“你们二叔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苏莞丝不语,薛赜礼却嗤笑道:“二叔糊涂,难道二叔母就聪明了?她竟将自己的侄女送到了自己夫君的榻上,要知晓,二叔的年岁都能做金姑娘的父亲了。”

这事的确闹得难看,唐氏也道:“一向以为你二叔母聪慧,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母亲还是少与二叔母来往吧,仔细被她给带坏了。”薛赜礼道。

唐氏点点头,倒是难得没有与薛赜礼和苏莞丝唱反调。

夜里,夫妻两人说夜话的时候。

苏莞丝便感叹道:“我以为金姑娘是真心要我替她寻个出路,不曾想这只是她的谎言。”

薛赜礼一边替她揉捏着酸胀的小腿肚子,一边道:“你还是太心善了些,并非我对金姑娘有偏见,从我见她第一眼起就知晓她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人有野心没错,只是不该这么撒谎骗人。”

更何况薛赜礼无意纳妾,对苏莞丝以外的女子没有半点兴趣。

苏莞丝勉强笑笑,她也不是什么过分善良。

只是瞧见金玉烟为了过得更好些而不停挣扎努力的模样,总是想起从前的自己。

“罢了,我们安歇吧。”苏莞丝说完,便攥住薛赜礼的手轻轻摇了摇。

薛赜礼也笑,那笑容里有说不清的宠溺。

“好,都听你的。”

*

这事之后,邹氏再不愿意也只能给了金玉烟个妾室的位份。

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许多个日夜都难以入眠。

金玉烟则是哭成了泪人,跪在邹氏跟前磕了许多头,只求她放她一马。

给薛赜礼做妾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二老爷做妾却是白白浪费了她的美貌与青春。

邹氏善妒难以容人,二老爷又只知吃喝玩乐,年岁也大了,说不准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金玉烟不想过这样一眼看得到头的憋屈日子。

“你求我有什么用?那日在书房里,你怎么不瞧瞧仔细,谁的床榻你都敢躺上去吗?”邹氏怒骂道。

金玉烟是有苦难言,薛赜礼与苏莞丝事先设了局,想了个理由灌醉了二老爷,又让二老爷换上了薛赜礼的衣袍,他背着身子躺在床榻里侧。

金玉烟又是头一回做这样偷鸡摸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