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能随心做自己,还能让世子爷越来越珍爱她,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说不准老天怜惜大奶奶,就赐给她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呢?”
提及子嗣,红茹与红雨便都收敛了笑意,紧握着手祈求上苍能保佑她家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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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薛赜礼阴沉着一张脸回了外书房。
冬儿上前向他问好,却被薛赜礼瞪了一记白眼。
于是,冬儿就笑着道:“昨儿大奶奶都请爷去内寝里安睡了,爷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薛赜礼的头顶便冒出了熊熊的火焰。
冬儿见势不妙,忙将云枝推出来做挡箭牌。
“爷别生气,奴才去葫芦巷瞧一眼云枝,她这几日快生养了,需得仔细将养着。”
这话一出,薛赜礼也发不出什么脾气来,只道:“那你还不快去?”
冬儿这一走,薛赜礼便一人坐在几案后生闷气。
可转眼想到苏莞丝晨起后关心他地铺睡得冷不冷、好不好,他心里又如裹了蜜般甜。
待他平息了心内纷杂的情绪后,他才想起那令人头疼的二房。
唐氏已走,薛老太太也息了兴风作浪的心思,如今唯一能让苏莞丝不痛快的便只剩下二房。
薛赜礼自觉亏欠了苏莞丝许多,正愁找不到地方弥补一二。
如此想来,若他能彻底解决了二房,灭了她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往后苏莞丝管家理事的时候也能轻省一些。
为人夫君,自该为妻子排忧解难。
“冬儿。”思及此,薛赜礼不免精神抖擞了起来,一叠声地呼唤着冬儿。
结果进屋的小厮却变成了小双。
“世子爷,冬儿哥哥回葫芦巷了。”小双怯生生地说道。
不过是传话的小活,派哪个小厮去都无所谓。
薛赜礼便吩咐小双:“你去二房寻二爷,就说我有要紧的事与他说。”
这几年,薛赜礼与薛如怀这个弟弟之间的接触并不算多。
若不是二房动的手脚太过刺目,他也不想多费这个口舌。
约莫等了一刻钟,薛如怀才姗姗来迟。
许久未见,薛如怀瞧着面色虚浮,走起路来也不如从前飒爽飘逸。
薛赜礼仔细地瞧了他两眼,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见过大哥。”薛如怀低着头,连薛赜礼正眼都不敢瞧,只唯唯诺诺地朝他行了个礼。
行过礼,薛赜礼剑眉间的沟壑愈发深邃了些。
他轻咳了一声,说起了正事:“本是一家子亲眷,为兄也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可你的母亲和妻子也太不像了些,把手伸到长房来就算了,成日里不顾着好好照顾伺候你,竟还想着争权夺位……”
他这话还没说完,甚至还没有开始发怒,薛如怀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都是弟弟管家不当,还请大哥恕罪。”
他这样的态度,倒将薛赜礼吓了一吓,再难听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之后,他又提点了薛如怀几句,薛如怀都恭敬地应下。
最后,薛赜礼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便让小双去了一趟松柏院。
松柏院内的女眷们都会做糕点,且糕点的滋味都很是不错。
薛赜礼便让薛如怀带些糕点回去,还开了私库,捡了些燕窝鹿茸等滋补药材,让他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没想到薛如怀才回二房两个时辰,二房里便闹出了大事。
薛如怀身上没有官职,新婚一直闲赋在家,自从沈氏女死后他一直都躲在外书房内,说是看书习字,其实不过是拿着沈氏的遗物哀伤追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