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费了力气赠予苏莞丝的私产。

如今苏莞丝却将这些私产还给了他,她是什么意思?

薛赜礼不愿也不想再深想下去。

“世子爷,你我之间的情分已尽,不如写封……”苏莞丝还未将“和离书”三个字说出口。

一旁的薛赜礼便倾身上前,不管不顾地拥住了他。

比起那夜在松柏院里情绪失控下的暴怒,此时的薛赜礼分明收住了力道。

他只是紧紧抱着苏莞丝,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那些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丝丝,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屋外的冬儿听得这话,忙将红茹与红雨带去了耳房,又将书房内外的小厮们统统赶走。

他家世子爷在外是何等地英明神武、耀武扬威,却在大奶奶跟前如此做小伏低,让人听去了只怕要被人耻笑。

的确,薛赜礼出生至今便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仕途与官场之路也走得十分平坦顺利。

薛老太太与唐氏更是将他这个长房嫡孙宠成了眼珠子一般。

这样的薛赜礼,最是爱惜自己的脸面。

可今日他却搁下了自己的脸面,学着那些痴情书生求爱的招数,一遍遍地向苏莞丝道歉,再表明一番自己的爱意。

先头几句肉麻的话出口,他心里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可说着说着,他的脸皮也厚了起来,羞耻之心也一并抛之脑后。

“丝丝,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都是我的错。”

“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只别提和离一事,好不好?”

“我再不会这么莽撞冲动了。”

显然,苏莞丝交付出私产账本,以及未出口的“和离”二字,险些吓坏了薛赜礼。

如今他虽将她抱在了怀里,体悟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心里却很是患得患失。

几日前,他还在揣度着苏莞丝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使出阴谋诡计来,目的就是要嫁进薛国公府做正妻。

她的心里只有权势与富贵,所谋所求也只是贪慕虚荣。

可眼下呢?苏莞丝却主动舍弃了这一笔庞大的私产数目,甚至想离开薛国公府,与他和离,将这权势富贵一并抛弃。

这下,薛赜礼好比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颊刺痛不已。

若他的丝丝根本不在意权势与富贵,不在意能不能管好这个薛国公府,不在意是否要留在京城做这个当家主母,他还能用什么手段来留住他?

薛赜礼心里掀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惶恐。

短暂的沉默后。

苏莞丝也终于开了口,她说:“我也不想与世子爷闹到和离这一步,只是老祖宗的手越伸越长,总是用我们长房的钱去填补二房的漏洞,我无力管束,实在觉得愧对了世子爷……”

方才她还是那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如今听了薛赜礼的挽留之语,却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二房的不是。

听她这话大有转机,薛赜礼也松了口气。

想到狼子野心的二房,他眸光一冷,只道:“二房的事我来解决。”

今日苏莞丝来外书房走这一趟,不过就是为了薛赜礼这一句话。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她便想转身告辞。

薛赜礼却一把攥住了她的皓腕,只道:“左右无事,你不妨在书房陪我说说话。”

苏莞丝清清冷冷一笑,语态平静:“可妾身还有许多家务事要处理。”

如今唐氏一走,偌大个薛国公府的所有家事都压在了苏莞丝一人身上。

她既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要将长房管好,管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贪图染指。

瞧见她这副雄心勃勃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