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借口,苏莞丝便笑着对秦容婉说:“我还有一堆事要忙,改日再与二弟妹说话。”
说着,也不管秦容婉的脸色如何,这便越过她离开了耳房。
她走后许久,秦容婉的贴身侍女梦情冷声道:“不过一个破落户,二奶奶尊她几分才唤她一句嫂嫂,她怎么还在您跟前拿起当家主母的架子来了。”
秦容婉眸光里掠过几分阴寒的戾气,她只道:“大哥如此心爱她,将她从一个孤女捧到了了如今的地位。如今长房的中馈都交在了她手里,她可不就是薛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吗?”
梦情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忆起苏莞丝行事时的威风与气派,再想想她家二奶奶困窘艰难的处境。
她忍不住叹道:“当初薛国公夫人还有意娶您做儿媳呢,谁知被这个孤女抢了先。”
秦容婉立时肃正了脸色,冷声呵斥她:“多嘴,说什么胡话。”
梦情这才住了嘴,秦容婉也因此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到了夜里,薛如怀依旧不肯来正屋安寝,秦容婉继续独守空闺。
她坐在镶云石床榻之上,穿着薄如蝉翼的寝衣,望着满屋的冰冷与寂静,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来。
她好害怕,害怕薛如怀永远忘不掉沈氏女,也害怕自己会守一辈子活寡,更害怕自己守活寡一事被外人知晓,被满京城的人耻笑。
她求助给娘家亲眷,可母亲告诉她不要操之过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人。
早晚有一日,薛如怀是会忘记沈氏,瞧见她的好处的。
想到这里,秦容婉勉强压下心头的愁绪,开始漫长又无措地等待。
*
一个多月后,苏莞丝再度收到了薛赜礼寄来的家信。
这一次,他只给苏莞丝寄了一封信,省去了给薛老太太与唐氏的那两封。
唐氏知晓此事后气得在屋内捶胸顿足,只道:“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金嬷嬷在旁苦劝:“咱们世子爷心里是极孝敬太太的,想来是西北那儿出了什么事,他不想让长辈们担心。”
唐氏只是不信,可金嬷嬷这话却是一语成谶。
薛赜礼写给苏莞丝的信中,的确提到了他在西北遇上的麻烦。
第一件事是太子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性子。
第二件事是西北边防挡不住虎视眈眈的鞑靼,陛下虽派了太子去西北督军,可更多的还是为了党派之争。
若鞑靼进犯,边关百姓们将会民不聊生。
第三件事是他实在太过思念苏莞丝,归心似箭,只恨不得立刻就从西北赶回京城来。
除此以外,薛赜礼还在家信中嘱咐苏莞丝不要将他面临的困境告诉长辈们。
薛老太太与唐氏都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实在不必让她们操心。
苏莞丝读完信后也有些忧心忡忡。
思来想去,她在回信之中便极其温柔小意地开解着薛赜礼。
若西北真出了什么战乱,太子又这般难以侍奉,薛赜礼大可寻个理由回京城来。
于情于理,苏莞丝都不希望薛赜礼出事。
之后的几日,苏莞丝因为担心薛赜礼的缘故,白日里总有些魂不守舍的。
云枝瞧出了这一点,揶揄她道:“大奶奶怎么瞧着就像话本子里的望夫石一样?”
苏莞丝回了神,只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世子爷而已。”
若薛赜礼出了事,薛国公府哪里还能再有往昔的荣耀与富贵。
她汲汲营营、费尽心力才有了今日的权势与地位,也会化成泡影。
所以薛赜礼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才是。
思及此,苏莞丝便道:“今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