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让鸳鸯守一辈子活寡。

第二条是给她一百两银子,由唐氏做主为她挑一个人品周正的管事嫁了。

只是这事不急着办,等苏莞丝有了身孕后再实行。

到时候薛老太太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鸳鸯选择了第二条路。

烛火摇曳,将苏莞丝那张清丽的面容衬得如三春之桃般朦胧美丽。

薛赜礼本是打算将鸳鸯的回答告诉她。

可如今与苏莞丝四目相对后,从她脸上没有瞧见半分慌乱与嫉妒。

他心里突然就不高兴了。

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在知晓丈夫去了通房丫鬟的房中,难道还能如此淡定平静吗?

设身处地地想,薛赜礼是做不到的。

那个叫徐朗的人只是出现了一次,想起他与苏莞丝那些哥哥妹妹的过去,他就嫉妒得面目全非。

可苏莞丝为何如此冷静?

难道是冬儿没有将他的吩咐告诉她?

如此想着,薛赜礼立时从团凳里起身,一个箭步走到外间将冬儿唤了过来。

他问:“你刚才和大奶奶说了什么?”

冬儿道:“世子爷怎么交代的奴才,奴才就是怎么说的。”

进屋后,薛赜礼目光灼灼,紧盯着苏莞丝不放,问:“你打算怎么安置鸳鸯?”

问出这话后,他竟有一瞬间的紧张与无措。

薛赜礼心里是期盼着能从苏莞丝嘴里听到她的嫉妒与恼怒的。

她越是嫉妒、越是恼怒,薛赜礼心里就越高兴。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还是如往常那样温温柔柔地望向薛赜礼,神色沉静得仿佛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通房丫鬟。

“鸳鸯姐姐代表着老祖宗的面子,夫君若想抬举她,往后妾身会将她当成亲妹妹般疼爱,也会与她一起好好伺候夫君。”

话音甫落,薛赜礼如遭雷击。

他立时肃起面容,敛起神色间的任何情绪。

而后,他才问苏莞丝:“你的意思是,愿意留下鸳鸯了?”

听了这话的苏莞丝也有些震惊。

她没想到薛赜礼真的想收用鸳鸯。

其实,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好在如今薛赜礼想收用的只是个通房丫鬟,不是什么良妾平妻。

她的正妻之位暂且没有受到什么威胁。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她能守住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如此想着,苏莞丝便将心内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咽了下去。

她笑着对薛赜礼说道:“妾身来月事的时候夫君无人伺候,如今有了鸳鸯妹妹,妾身也就安心了。”

她自认这话是贤良淑德到了极点,给了薛赜礼和自己一个台阶,让鸳鸯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薛赜礼的人。

“你是这么想的?”薛赜礼询问着,嗓音里依旧听不出半点喜怒来。

苏莞丝点点头,勉强笑道:“妾身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她还想说些自陈不易的推辞。

才要开口,眼前的男人却忽而上前攥住了她的皓腕。

男人用的力道极大,皓腕上传来一阵猛烈的痛意,痛得苏莞丝蹙起了柳眉。

在薛赜礼的大力之下,她被迫抬起头迎上男人愤怒的眸子。

“苏莞丝,你有没有心?”

薛赜礼俨然是无法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出了这么一声。

若仔细听来,这质问声里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怨。

苏莞丝不明所以,只是软着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