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舒太妃不仅不搭理她的暗示,还将“姹紫嫣红”卖给了薛赜礼。

大长公主气了一场,便想着再去采买几株名贵的兰花。

没想到这消息传入了丹阳县主耳朵里后,她却在闺房里大吵大闹了一通,还将博古架上摆着的名贵器具全都砸了个干净。

嫁去东宫做太子妃是好,可太子样貌平平,除了出身尊贵外,根本无法与英武俊美的薛赜礼相提并论。

更何况丹阳县主自出生至今都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

她是第一次爱而不得,不舍得地怨恨薛赜礼,便将一切仇怨都记在了苏莞丝头上。

如今,薛赜礼又花了这么多银子买了本该属于她的“姹紫嫣红”,并将“姹紫嫣红”送给了苏莞丝。

满京城都在传薛国公世子有多么宠爱他的妻子。

还有人在背后感叹,说苏莞丝命好,嫁了个又有出息又疼爱她的夫君。

丹阳县主听后愈发火冒三丈,那颗浸润在醋意里的心又裹上了一层怒意,叫嚣着将脑海里的理智都撕了个彻底。

这份夫妻和睦的疼爱,与这一株名名贵的“姹紫嫣红”,都该是属于她的。

苏莞丝,凭什么拥有如今的一切?

她也配?

没两日,大长公主带着丹阳县主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

丹阳县主就在太后跟前落了泪,将此事说给了她听。

只是她颠倒黑白,先指责了舒太妃厚此薄彼,又给苏莞丝泼了脏水。

“这虽只是一株兰花,可母亲本是打算用这一株‘姹紫嫣红’来彰显我们皇家的威严与体面。东宫大婚,却只用几株不入流的兰花来装饰点缀,传出去别人只会耻笑我们。”

丹阳县主知晓太后娘娘最爱惜脸面,字字句句都往她心窝上戳去。

大长公主瞥了一眼女儿,心里虽不赞同,到底没有多说些什么。

太后听后,只道:“可卖都卖了,难道还能去薛国公府里抢来这株兰花不成?要哀家说,这事也是舒太妃糊涂,连皇家的体面和远近亲疏都不顾了。”

太后一怒,有的是手段让舒太妃难堪。

两日后,薛赜礼那好友便求到了他跟前。

“那株兰花,可为太妃招揽了祸事。”

薛赜礼蹙眉问:“什么祸事?”

好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哭丧着脸道:“说是大长公主和县主先瞧上了‘姹紫嫣红’,还打算将这兰花用在东宫婚宴上,可太妃说公主从没有透露过买‘姹紫嫣红’的意思,她自己养的兰花,竟连卖给谁都不能做主。”

这话不过是自苦,太后一出手,不仅减了舒太妃宫里的份例,连伺候她的宫人们也被责骂打罚了一通。

无可奈何之下,那好友便问薛赜礼:“舒太妃问,可否将这‘姹紫嫣红’买回来,她会额外再补偿你三百两银子。”

薛赜礼铁青着脸不说话。

好友自知理亏,只道:“我也是没了法子,总不能看着太妃在宫里受苦,如今也只有将这兰花送去大长公主府这一条活路了。”

许是好友的话语太恳切。

薛赜礼听后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回去与内人商量商量。”

说是商量,以薛赜礼对苏莞丝的了解,她必定是会体谅舒太妃的难处,将这株“姹紫嫣红”送去大长公主府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倒是薛赜礼心事重重,回了松柏院,不让丫鬟们通传,在廊道上立了许久。

黄昏余晖洒落庭院。

他立在支摘窗外,透着那朦胧的窗纸,瞧见苏莞丝正在窗内侍弄着那一株“姹紫嫣红”。

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