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大族都是人精,听口风不对便立刻回绝了婚事。

史清兰走后,薛老太太病了一场。

薛赜礼做好了一个孝顺儿孙该做的所有事。

不仅去宫里请了太医,还在薛老太太榻边侍奉汤药、好不殷勤。

苏莞丝也日日去福寿堂侍疾。

薛老太太见了这两人更加堵心,拖拖拉拉地病了半个月,终于大好了。

这一好,她就将唐氏与苏莞丝唤到了福寿堂。

薛老太太义正言辞地说道:“礼哥儿成亲也半年有余了,怎么苏氏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

这也是唐氏的心病。

薛赜礼本就比旁人成亲晚一些,旁人的家公子到这个年岁膝下都有两三个孩子了。

他们长房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思及此,唐氏便蹙起眉头教训苏莞丝:“你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娶了你已是桩亏本的买卖了。你若在子嗣一事上艰难些,便该自己提出来替赜礼纳妾,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苏莞丝哪里是不懂这些道理。

今日薛老太太与唐氏分明存了要苛责发难的心思。

她就算好声好气地认错恳求,这两人也有无数的理由来教训她。

如此想着,她便将薛赜礼推出来挡话。

“夫君说他不想纳妾。”

苏莞丝这话一出,唐氏立时板着脸道:“新婚燕尔时两夫妻正在情热的时候,他自然会这么说,可你一个做妻子的,难道不要为夫君的子嗣着想着想?”

薛老太太也接话道:“成婚一年虽不着急,可旁的世家大族里子孙绕膝的,我也盼着你们早些有孩子。不管是纳个良妾进门,还是从你的陪嫁丫鬟里提拔起来一个,那孩子都养在你的身边,记在你的名下。”

唐氏点点头,道:“有了子嗣傍身,对你也没什么坏处。”

任凭她二人怎么刁难游说,苏莞丝就一句话。

“莞丝都听夫君的。”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可把唐氏气出了个好歹来。

她指着苏莞丝的鼻子骂道:“你既是听不进去我们这些长辈的劝语,将来可别后悔。”

又过了几日,薛老太太再次传唤了苏莞丝,嘴里仍在催促着子嗣一事。

苏莞丝也盼着能早日有子嗣。

如今成婚七个月,她期待着月事失信,没想到这个月又按时来了。

一番忧虑之下,她便让云枝去回春馆请了个专攻妇科的大夫。

她的意思是,让大夫为她调理调理身子。

无论是多苦的安胎药,她都会眼都不眨地喝下去。

苏莞丝是如此真切地盼望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血脉。

况且有了子嗣后,她就彻底地在薛国公府里站稳了脚跟。

大夫为她仔仔细细地诊了脉,甚至还让自己的副手进内寝。

他的副手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名为春景。

大夫是男人,不方便看女子私密之地。

便由春景掌眼,再说给大夫听。

看诊过后,春景便道:“瞧着是宫寒之症。”

大夫蹙起眉头道:“敢问大奶奶幼时可是跌落进池塘过?”

苏莞丝点点头,道:“我每回来月事的时候总会痛得脸色煞白,实在苦不堪言。”

“这便是了,大奶奶过分宫寒,寒气驱入四体,又兼这些年忧思忧神,没有一刻松懈的时候,如今一来,有孕一事只怕是十分困难。”

大夫说完这话,苏莞丝呆呆地坐在原地,倒是云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问大夫:“难道没有药能调理我们奶奶的身子吗?”

“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