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听后有些为苏莞丝抱不平。
一出荣禧堂,她就皱着小脸说:“太太舍得将这浮光锦赐给表小姐,怎么想不到我们大奶奶?”
“两匹绸缎而已。”苏莞丝满不在乎地一笑。
她是真不在意。
只要史清兰能如她所说另嫁他人,两匹绸缎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她就怕,史清兰是在刻意给她下套。
无论如何,今日她总是遵照唐氏的吩咐去如兰阁走一趟的。
一进如兰阁,史清兰听闻苏莞丝来了,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她。
她的热情,让苏莞丝心间一凛。
事出反常必有妖,史清兰如此一反常态,不得不让苏莞丝心生戒备。
几番客套后,苏莞丝便说明了来意。
“这浮光锦是母亲赠给妹妹的。母亲的意思是,妹妹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娇娇女郎,自该寻个合心意的夫郎才是,这事母亲已放在心上了,妹妹不必担心。”
苏莞丝说这话的时候正笑盈盈地注视着史清兰。
史清兰更是不露神色地笑道:“表嫂说的是。”
她这么乖顺好说话,又让苏莞丝心里的疑心变得更多了些。
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去福寿堂给薛老太太请安。
薛老太太见了她,一改往日里的尖酸刻薄,不仅脸上挂着笑,嘴里还道:“你史家妹妹的事,就要你多费些心了。”
苏莞丝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她轻轻地将茶盏搁在桌案上,只道:“方才我也和史妹妹说了,老祖宗是最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可能关着她不让她回金陵呢?都是一家子亲眷,我们做兄嫂的自该为她寻个好亲事才是。”
薛老太太面色不改,语气也十分平稳:“敬茶那一日,赜礼自己应允了清兰,说要给她寻个好夫婿的。你们夫妻一体,赜礼的事就是你的事。”
苏莞丝听后便将心里最后的这点疑虑咽进了肚子里。
此时此刻的她,端详着上首薛老太太异于往日的温和态度,心里已经确定,给史清兰寻夫婿一事必定有诈。
只是她神色平静,不露异色,只笑着道:“老祖宗说的是,等夫君回府,莞丝便会与他商量一番,一定要为史妹妹挑一个最好的夫婿。”
薛老太太抿了口茶,道:“何必告诉赜礼?他整日在兵部忙的脚不沾地,肩膀上的担子又那么重。些许小事,何必让他操心挂怀,你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难道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薛老太太的这一番话已是前后矛盾。
她刚才先强调了给史清兰挑选夫婿是极为重要的事。
一听苏莞丝要将此事告诉薛赜礼,她又改了口风,说这不过是小事,不必说给薛赜礼听。
苏莞丝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十分恭敬。
为了让薛老太太“放心”,她还坚定地说了一句:“是了,孙媳将来要管好整个薛国公府,这等小事的确不必惊动夫君。”
薛老太太这才肯罢休,难得夸了苏莞丝两句,还道:“这几块糕点滋味不错,你拿去尝尝。”
或许是觉得两块糕点太简薄了一些。
薛老太太又笑着添了一句:“你那婆母是个糊涂人,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事,往后有什么难处尽可来福寿堂寻我。”
苏莞丝感恩戴德地接下,又说了好些恭敬的话语,这才离开福寿堂。
她一走,嬷嬷们立时进屋伺候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冷着脸道:“将她喝过的茶盏扔了,当真晦气。”
丫鬟们立时将茶盏拿了出去。
那嬷嬷忙为薛老太太抚背顺气:“老太太别生气,只要这事成了,您和史家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