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丝哽咽着望向薛赜礼,道:“那种在火场里无助等待的感受,对一个女子来说,十分难熬。”

眼瞧着苏莞丝要盈盈怯怯地落下两行泪来。

薛赜礼立刻缴械投降:“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咱们去瞧她一眼。”

说完,薛赜礼就吩咐马夫调转方向。

*

一刻钟前,小秋脚程快,把冬儿撂在身后,已赶到了葫芦巷。

双蝶仍旧立在院门口大喊大叫。

只是葫芦巷内人并不多,左邻右舍又对苏妙嫣敬而远之,来救火的人只有零零星星两三个。

小秋立在原地瞧了眼远处的火势,见那屋舍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立时上前问:“姑娘呢?姑娘可有事?”

双蝶顾不上回答他的问话,只探出身子去瞧小秋身后。

他身后一片空荡荡,根本不见薛赜礼的身影。

她怔愣时,小秋已端着水桶去救火。

冬儿也带着小厮们在一旁帮忙。

只有双蝶一人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过了一会儿,她跑到了旁边的屋舍,与屋内的人说了几句话。

屋内坐着的正是安然无恙的苏妙嫣。

双蝶告诉了她薛赜礼并未亲自赶来葫芦巷一事。

苏妙嫣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阴云密布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此时,她的柔荑微微发着抖,整个人周身笼着一片阴郁之色。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起了身,让双蝶搀扶着她离开葫芦巷。

她身后是滔天汹涌的火势,小秋和冬儿等人为了救火跑得满头大汗,腿都发软了。

苏妙嫣却连正眼也不瞧她们。

她催促着双蝶跑到街尾去租一辆马车来。

她要去公主府,要去寻自己的弟弟。

双蝶领命而去,死命跑着才匆匆赶了回来。

只是不远处葫芦巷的火势越来越大。

双蝶毕竟在此处住了许多年,总有些感情在。

她便多嘴问了苏妙嫣一句:“姑娘可是要去公主府搬救兵?让公子知晓,也好吩咐人来救火。”

此时,葫芦巷的火势越来越大,这狭小的巷道外围了不少看好戏的路人。

苏妙嫣仰头瞧了眼朗朗的日色,杏眸里凝出泪珠。

她自嘲一笑道:“搬救兵做什么?这场火本就是为了薛赜礼而烧,他不来,烧不烧下去的,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甫落,围着的人群之中忽而迸出一声冷笑。

“我就知晓,这场火是你自导自演。”

男人嗓音清冽,听在苏妙嫣耳里显得十分熟悉。

她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人群。

几息间,薛赜礼便带着苏莞丝挤出了人群。

两人显然是在人群里躲了一会儿,刚好能瞧见苏妙嫣不顾葫芦巷火势而离去的景象。

以及苏妙嫣与双蝶的这番对话。

苏妙嫣脸色煞白,立时想要解释。

可苏莞丝却先一步挡在了薛赜礼身前,无比心痛地说道:“大表哥担心妙嫣姐姐的安危,亲自来葫芦巷瞧了你,没想到你却自导自演欺骗了大表哥。这火势如此之大,姐姐不管不顾地离去,若是殃及左邻右舍,岂不是酿成大祸?”

她这一番话,轻而易举地就给苏妙嫣安上了个“撒谎骗人”、“戕害无辜百姓”的罪名。

薛赜礼对她也是彻底失望了,摇了摇头后道:“你不必解释,我在这儿站了许久。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

在赶来葫芦巷之前,薛赜礼的心里对苏妙嫣还存有一点点的旧情。

正如苏莞丝所说,苏妙嫣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