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嫣虽是罪臣之女,可与薛赜礼有青梅竹马的情谊,才华品貌更是丝毫不逊于她。

若她一举得男,说不准唐氏会看在孙儿的份上给她一个名分。

她不想去赌。

“少不得要让你去葫芦巷多走几趟,她这孩子,是绝不能落地的。”史清兰语重心长地对玉碧说道。

玉碧自觉肩膀上担子极重,点头道:“好,奴婢定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如兰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苏莞丝却与云枝去逛了内花园。

今日天气极好,她心情也不错。

坐山观虎斗,哪怕火烧城墙也连累不到她,苏莞丝心里自然高兴。

在外,云枝不好多说些什么。

等回了月华阁,云枝便道:“没想到史清兰会这么轻易地上了钩。”

苏莞丝神色淡淡,只道:“她来京城不久,没摸清楚苏妙嫣的底。况且以从前大表哥对苏妙嫣的珍爱,谁也不敢去赌。”

就算她摸清楚了苏妙嫣的底,也不敢去赌,不还是用借刀杀人的方式来解决苏妙嫣吗?

男人的情爱难以捉摸。

今日薛赜礼虽厌弃了苏妙嫣,可来日说不准又会重燃爱火,谁能说得清楚呢?

史清兰对苏妙嫣下手是最好的结果。

“姑娘这几日可要更小心些,奴婢总觉得史姑娘不安好心呢。”红茹与红雨道。

苏莞丝点点头,只道:“放心,我从今日开始就称病,绝不给任何机会。”

果不其然,这一夜过后,苏莞丝便对外宣称发烧了一整夜,连去唐氏那儿请安的力气都没有了。

府医来为苏莞丝诊治了一番,也说她身子弱,最好多在屋内静养。

苏莞丝借着府医的“金口玉言”,干脆便闭上了月华阁的大门,不出门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这般行事,史清兰也寻不到她身上来。

事态紧急,她只能让玉碧去葫芦巷外守着,自己则赶去了唐氏那儿。

唐氏也听闻了苏妙嫣有孕一事。

她心里是不信的,却又不敢去赌这一点点可能性。

况且薛赜礼前去燕州剿匪,生死未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长房可不就只剩下苏妙嫣肚子里这一点血脉了吗?

唐氏厌恶苏妙嫣,可她闹出有孕一事的时机太过巧妙,她当真无法狠心去堕了苏妙嫣的胎。

万一礼哥儿出了事,这孩子就是她最后的念想了……

这两日史清兰总是来寻唐氏说话,话里话外都提到了庶长子乱家一说。

唐氏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却避而不谈,只道:“一切都等礼哥儿回来再说。”

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苏妙嫣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可她在乎苏妙嫣肚子里的孩子。

万一薛赜礼出了点意外,唐氏必是要大张旗鼓地将孩子接回薛国公府的。

这样的态度,已是让史清兰的心如坠寒窟。

离开了荣禧堂,她面色铁青地唤来了玉碧,吩咐道:“动手吧,一旦事发,我会将你送回金陵,谁也伤不到你。”

玉碧点点头,立刻离开了薛国公府,往葫芦巷的方向走去。

*

夜幕降临。

苏莞丝一边捧读诗书,一边听着云枝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话。

就在这时,守门的婆子急急慌慌地走了进来,告诉苏莞丝:“冬儿小哥来了。”

苏莞丝笑着瞥了眼云枝,云枝立时红着眼去与冬儿说话。

只说了一刻钟的话,云枝就进里屋道:“姑娘,葫芦巷那里闹起来了。”

苏莞丝笑了一声,问:“荣禧堂呢?”

云枝:“太太虽然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