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赜礼当然会当心,等驸马一走,他进御书房后只是为自家表妹可怜的遭遇陈情自诉了一番。
崇明帝本就喜爱薛赜礼的才学与本事,当下便道:“长公主与驸马说,明日会亲自押着丹阳去你家磕头请罪。苏氏女受了惊,太后和皇后听后也十分怜惜,特备了厚礼赏赐你表妹。”
这话的意思是,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薛赜礼攥紧了拳,跪着谢了恩。
回薛国公府的路上,他木着一张脸,周身阴风阵阵,任谁都能瞧出他心情不佳。
冬儿早在薛国公府的大门处候着薛赜礼,一等他翻身下马,便哭着扑上前道:“爷,不好了。月华阁出事了。”
薛赜礼大惊,还以为苏莞丝病势不好。
他急急匆匆地赶去月华阁,却见红茹正跪在屋前痛哭流涕,红雨也在一旁瑟瑟发抖。
屋内灯火通明,内寝里却一片漆黑。
他心间一凛,立时问红茹:“你家姑娘呢?”
红茹这才泣不成声地说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过出去煎个药的功夫,姑娘和云枝就不见了。”
薛赜礼脸色一僵。
只听红雨流着泪道:“史姑娘不过进屋与姑娘说几句,姑娘就让我去送史姑娘,送完回来,姑娘就不见了。”
薛赜礼立时跑进内寝,果真见里头空无一人,连苏莞丝常穿的那几件衣衫都不见了。
只是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
他拿起书信一瞧,只见上头赫然写着:莞丝不愿拖累表哥名声,故请离去,惟愿表哥婚姻美满、一生顺遂。
第89章 他偏要她做正妻,偏要让人敬她。
薛赜礼僵在原地,拿着纸张的手微微发着抖。
他惊异地低头,瞧见了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
上一回他这般害怕发抖的时候,还是听闻父亲死讯之时。
表妹刚刚落水,身子还没好全,却拖着病体离开了薛国公府。
她与云枝两人皆是孱弱的女子,只能互相搀扶着离开,路上可有跌倒?去了外头可会碰上不怀好意之人。
府医说了,表妹身子弱,又落了水,该好好在府里休养。
可她却为了什么劳什子名声,拖着自己孱弱的身躯要成全他与史清兰。
史清兰!
薛赜礼丢开手里的信,怒目而视着眼前的红茹:“史清兰来月华阁和表妹说了什么?”
面对薛赜礼气势汹汹的怒火,红茹被吓得红了眼,只道:“奴婢在外头伺候着,不知道史姑娘与姑娘说了什么。”
薛赜礼只是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而已,只要稍微思索一番,就能猜到史清兰与苏莞丝说了什么。
大抵是一些逼着苏莞丝就范的话。
他在公主府里救下了苏莞丝,当着众人的面与她肌肤相亲,便只能娶她为妻。
而薛老太太与唐氏属意让史清兰做儿媳(孙媳),金陵史家也盼着能与薛国公府亲上加亲。
苏莞丝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怎可因一己私欲而拖累了薛赜礼的一辈子?
想穿了这一点后,薛赜礼的心里除了汹涌的怒意外,便是难以言喻的心酸。
他为苏莞丝的良善感到心酸。
表妹就是这么纯善美好的女子,明明被人陷害得险些丢了性命,醒来后还要被人逼迫。
可她心里却没有怨怪任何一个人,而是委屈着自己,成全着薛赜礼的名声。
薛赜礼倏地开口道:“我不需要她委曲求全。”
说着,他就让冬儿点了一队护卫,虽是大张旗鼓,可无论谁来探问消息,都不能说出苏莞丝不在府中一事。
“事涉表妹的名声,都给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