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茹与红雨也笑道:“跟着姑娘,就是奴婢们的福气。”

苏莞丝准备一番后,便打算等着薛赜礼下值后去外书房寻他。

没想到临近黄昏的时候,薛赜礼却已急急匆匆地赶来了月华阁。

他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一回府就来了月华阁。

苏莞丝慌忙见了他,领着他往正屋明堂里一坐,明堂里摆着一张书案,地方狭小,是平日里苏莞丝看书写字的地方。

薛赜礼两三日没休息后,可因心中记挂着一个答案的模样,那双漆眸依旧神采奕奕。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莞丝,看不出她脸上有半分愧疚的神色。

薛赜礼就问:“表妹可是忘了那夜酒醉之事了?”

苏莞丝恰到好处地一惊,而后又低下头,露出些窘迫和羞赧来。

她的柔荑垂在身前,正不安地绞弄着手里的帕子。

瞧着她如此模样,薛赜礼就知晓她还记得。

“呵,你莫非当我是勾勾手就能亲近的清倌儿不成?既是吻了我,为何连一句交代都没有。”薛赜礼质问她。

苏莞丝依旧不语,整个人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薛赜礼迫切地想要答案,又道:“那夜你醉了,所以胆子大了些,这才听从自己的心意吻了我,我也不与你计较,吃些亏就吃些亏吧,只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就好。”

“我……”苏莞丝急得眼眶一红,跪在地上道:“莞丝是心悦大表哥的,可莞丝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大表哥,不敢有别的念头。”

她这不敢,那不敢的,却急坏了薛赜礼。

只听薛赜礼又道:“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想做妾,不做就是了。”

苏莞丝终于有勇气抬起眸注视着薛赜礼,她望进薛赜礼那双琥珀色的漆眸,觑见里头深不见底的一片汪洋,只道:“莞丝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大表哥肩负着为薛国公府延绵子嗣的重任,也是一定要娶名门贵女为妻的。”

说着,她就凄楚一笑,杏眸里潋滟起泪意:“史姐姐才华横溢,本就是出自金陵的贵女。老祖宗与舅母又那么喜欢她……”

说着说着,苏莞丝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只见她忍着心痛说:“松柏院的那一夜,和醉酒的那一夜发生的事,大表哥都忘了吧,莞丝会祝福你和史姐姐的。”

“什么祝福不祝福的。”薛赜礼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我说了我不会娶她,你也不会嫁人,我更不会逼你做妾。”

苏莞丝听着薛赜礼的话,姣美的脸庞里没有丝毫喜悦,震惊之后只有浓浓的屈辱之色:“我虽然身份卑微,也是真的心悦着大表哥,却绝不会做出有辱门第之事,我既不会与大表哥无谋苟合,也不会做您的外室。”

无媒苟合?外室?

薛赜礼也是一惊,他心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

他只是明白自己已经心悦上了苏莞丝,如今也没有要娶别的女人为妻的念头。

苏莞丝哀伤的眸光正紧紧地盯着薛赜礼。

被盯了这么一通,薛赜礼也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念头有多么自私。

就在这时,外间响起红茹的说话声,约莫是在说小厨房那儿熬煮的山药蜜枣羹好了。

苏莞丝抹了抹泪道:“大表哥先坐一坐,我去将山药蜜枣羹端来。”

他一走,薛赜礼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坐在团凳上,视线所及的是苏莞丝桌案上的一切,桌案上光秃秃,除了笔墨纸砚外,便是一本放在桌角上的书本。

说是书本,其实更像是手札。

鬼使神差地,薛赜礼就翻开了那手札。

他自小读书习字,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表妹的字迹依旧算不上好看,他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