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唱票官手中只?剩下两张票,而颜坊只?比他低一?票的时候,韶星津甚至觉得耳鸣头晕。

所有人几乎都屏息翘首等待,韶星津也学着颜坊的样子半闭着眼睛。

他已经有了一?百八十一?票,如果按照言昳的计划,那剩下两张票恐怕都是?投给颜坊的……

他必须要做好姿态,等唱票结束后,他要起身给颜坊作揖拊掌……

唱票官忽然道:“剩余两票,皆为弃权票。韶星津一?百八十一?票,颜坊一?百八十票,唱票结束!”

他……赢了?!

全场沸腾,欢呼声怒骂声议论声炸开,韶星津睁开眼,看?向计票的算牌,他想要吐一?口气平复心惊,却只?猛然打了个寒颤,几乎要从圈椅上摔下去。

他是?否当选,他的提议能否通过,目前万全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

这根本不是?他的胜利,而是?他的脖颈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刀光。

回想多年,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其实?没有一?次斗过了她。那多出的一?票,那弃权的两票,是?她无声的要挟与敲打。如果他想要权力?与地位,就?必须现在成为她的走狗……

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在所有人的鼓掌中,他勉强的笑着,却只?觉得后怕。以她的睚眦必报,对?于他之前的背叛,会不会后续还有报复等着。

她是?要毁了士子共进会,还是?会想要毁了他?她既然还会让他做首相,总不至于要最近就?杀他吧!

韶星津此刻,才像是?忽然注意到自己脚下是?万丈悬崖,开始了无尽的后怕。

但这次议会顺利召开,他接下去就?要组阁了,韶星津组阁不可能不过问她的意思,可现在对?于当面见到言昳,韶星津心底有些发憷,他甚至觉得如果走进那座“尊府”,他可能会无法活着走出来……

散场之后,他被诸多想要巴结他的官员簇拥着走出天坛广场,却看?到一?个昔兰身边的小丫鬟,踮脚张望,似乎在找她。

如果平日,韶星津只?会当做没看?见,但此刻想到那串数字是?昔兰留下的,韶星津无法不在意,他对?旁边人说?家奴来找,朝那丫鬟走去。

丫鬟朝他行礼,只?递来一?封信,然后就?跑走了。

韶星津打开信封,信纸很简短,而且字迹明显也属于昔兰。

他第一?遍看?过去,大脑空白。

“妾身方得知自己患了杨梅烙,幸而有贵人出资能去南方治疗,怕是?不能再伺候爷了。还望爷珍重。”

韶星津如遭雷击,手一?抖将信纸落在地上的水坑中。

杨梅烙不过是?美称,俗称梅疮,因发病后会溃烂而不得不用烙烫止脓,才得名杨梅烙。

……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花柳病。

而她显然会传染给他……

昔兰早知道!她必然早就?知道!!

甚至连这资助她的贵人,连这一?切都是?谁的手笔他都能想象到!

韶星津如坠冰窟,他惶恐等待的报复,早就?来了……

言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这话不会在他身上有意外?。

春暖花开。

正是?南下金陵的好时节。

言昳从马车车窗看?向金陵的楼阁与江水,感慨道:“还是?这破路,回头找机会修修路吧。苏女银行在金陵的分行,还是?这小楼,回头也想办法扩建一?下吧。”

轻竹小秘书记在心里,却也笑道:“如今新明央行成立,虽说?没剥掉晋商与苏女的地位,但也是?要在金陵设立分行的吧,您考不考虑亲自选个地方?”

言昳推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