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开了脸给英国公做妾室的,所以她的立场就天然属于英国公夫人和英国公世子母子这边的。

秦氏管家,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自己曾经的主子和小主子。

宁芙已经在思考等自己嫁过去之后,要是英国公府没打算将管家权交到她手上,她要怎么体面又合适的从秦氏手里拿到管家权。

秦氏毕竟身份有点特殊,宁芙也不好得罪人,可她将来作为英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要是她拿不到管家权,英国公府还是让秦氏一个妾室管家,那她可就要沦为满京城的笑话了。

当年她母亲程氏不得祖母张氏喜欢,所以祖母张氏宁可自己挂个管家的名头,也要把管家权交给次媳李氏,让她母亲程氏狠狠的丢了一个脸。

不过好歹明面上还挂着一块遮羞布,可以说成国公府真正管家之人是张氏这个老太君,婆母不放权,程氏作为儿媳妇自然也要遵循孝道,不能夺权。这块遮羞布瞒不过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但好歹不至于让她母亲程氏成为笑话。

英国公府的情况可就不同了,英国公直接就让秦氏一个妾室掌家,若宁芙不能从秦氏手里拿到管家权,岂不是说明她这个世子夫人连英国公的一个妾室都比不上么?这就真成笑话了。

宁芙为了管家权的事情有些焦心忧虑,导致她没睡好,眼下都有了点儿青黑。

第二日司源来到程氏的正院用膳时,正好遇见了宁芙,瞧见宁芙眼下的青黑,便关心的问道:“芙儿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在古代父亲与女儿其实很难有太多亲近的机会,因为男女七岁就不同席了,司源作为成国公府当家人,又要上朝,又要继续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忙得不可开交。

哪怕宁芙是他的任务对象,他也很难一天遇见她太多次,也就是在程氏院子里能时常见到她。

宁芙自从司源上次说了那种认可她的话之后,她就对司源更加亲近和放肆了起来,司源也很宠溺的并不在意她的某些不守规矩行为。

此时宁芙听见司源的问话,她让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下去,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司源的身边,非常坦然的将自己最近焦心忧虑的事情告诉了他:“父亲,我在想英国公府上据说是世子的庶母在管家……”

司源何等聪明人,自然是一听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司源顿时看向程氏,微微皱眉,说道:“你不要听你母亲胡说,你母亲当年的情况跟你的情况不一样,英国公府之所以由妾室管家,是因为英国公夫人缠绵病榻,无力操劳,林承期作为世子又没有娶妻,府上总不能没有人管家,英国公才将那个秦氏提拔上来。但等你嫁进去之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管家是理所应当的权力,英国公府不会那么不讲究的。”

毕竟哪有正儿八经的儿媳妇不让管家,却让一个妾室管家的道理。

那个秦氏又不是英国公夫人,哪有那个身份地位越过宁芙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

而且就算英国公昏了头想这么做,真当司源是泥捏的吗?

程氏听见司源让女儿别听她的,她忍不住小声反驳道:“芙儿要是嫁过去拿不到管家权,日子岂不是要像我以前那样过得憋屈?”

司源对程氏有时候的愚蠢简直蠢笑了,虽然他能理解程氏是以前十几年里深受这方面的苦楚,所以希望女儿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但她也不想想,宁芙是她以前的情况吗?

程氏当年嫁入成国公府稍微有些高嫁的意思,她争抢管家权的对象是自己的婆婆,自己丈夫的亲娘,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足以让她难以抵抗了。

宁芙嫁进英国公府,那个管家的秦氏只是英国公的妾室,都不算是她的正经长辈,这个秦氏也没有生育子女,更不可能去打世子夫妇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