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既然他的亲生儿子他自己都不在乎,司源就更不可能替他在乎了。
于是司源就看向张氏, 问道:“母亲, 儿子是想过继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孩子, 如果真哥儿还活着, 我肯定是愿意过继真哥儿的,但济哥儿都十岁了……”
一旁佯装伤心的李氏一直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现在听到司源说宁济年龄大了点儿,好像不想过继宁济,就着急的说道:“真哥儿是自己没那个福气, 年幼的孩子都容易夭折, 济哥儿都十岁了,已经立住了, 反而更适合让大哥过继。孩子记事有什么要紧的, 血缘关系这么亲近,大家都是一家人, 济哥儿本就对大伯父大伯母心存敬仰尊敬……”
李氏恨不得把自己的嫡次子拉到司源的面前推销。
司源听了不置可否,倒是张氏神色微动,心里对李氏产生了怀疑。
若是之前,张氏还觉得李氏没理由对宁真下手,可是当司源提出了如果真哥儿还活着他愿意在云哥儿死后过继真哥儿的话之后,张氏就怀疑同样是感染风寒病逝的真哥儿,很可能是李氏害死的。
毕竟真哥儿活着的话,云哥儿死了,过继的人选也轮不到李氏的两个嫡子。
只有真哥儿也死了,李氏的两个嫡子才有机会过继到大房。
李氏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张氏怀疑上了李氏,甚至都不需要去调查什么证据,之要有作案动机,就足以给李氏定罪了。
毕竟李氏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成国公爵位,已经做了太多的害人之事。
这十几年来,张氏帮李氏扫尾都扫倦了。
可是张氏发现,自己就算猜到了害死宁云和宁真两个庶孙的罪魁祸首又能如何?难道她还能公开处置李氏吗?她还能暗中弄死李氏吗?要是李氏死了,宁池宁济和宁蓉这三个嫡孙怎么办?
最后张氏还是只能捏着鼻子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死掉的两个庶孙,到底还是没法跟有两子一女的李氏相比。
她还要帮李氏在司源耳边敲边鼓,促成过继宁济这件事。
毕竟司源如果过继旁支家的孩子,那她岂不是白谋划这么多年?以后成国公府不仅不会落入她心爱的次子一家手里,还会落到外人的血脉手里,张氏非得气死不可。
张氏对司源说道:“老二家的说的没错,孩子大一些容易立得住,宁济这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虽说是你的侄子,但跟你的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何必在乎年龄大小呢?”
司源一副被张氏给说服了表情,沉思了片刻,犹豫道:“母亲说的对,过继幼儿还是风险太大了,儿子应该过继年龄大的孩子,这样才能养得住。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过继宁池,宁池都十六岁了,快要成婚了,倒也不必担心他立不住。宁济十岁,年龄还是小了点儿。”
李氏和张氏还有宁余成才不管司源是想过继宁池还是过继宁济,只要司源愿意继续过继二房的嫡子就好。
司源继续说道:“那就叫宁池搬到前院的松韵堂住着,等过些日子就开族谱正式过继,然后我上折子请立他为世子。”
李氏几乎快要高兴得把嘴巴咧到后脑勺去了,她筹谋十几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就连宁余成也忘记了自己还躺在那里的幼子尸体,满心只有自己的嫡长子即将成为成国公府世子的狂喜。
张氏也是喜笑颜开的,这份喜悦与之前的悲伤哭泣格格不入。
程氏冷眼看着二房夫妻俩和张氏的喜悦神色,忽然开口反对道:“不行,我不同意!”
程氏一开口,顿时让张氏和宁余成李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三人目光不善的看向提出反对的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