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那两个字,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谣言难辩,全看听者之心。

杨舒桐低着头,瞧不见赵岫神色,许久未听他言语,干脆直起身子来,直盯赵岫双眸:“阿岫,你听过什么话,如今我在此处,你直接问我,我一字一句向你解释。”

赵岫被她一盯,撇开视线,低头瞧札子。

杨舒桐见他听不进去,还欲分辨,却听他说:“你一口一个他,将朕置于何处?”

语气冷淡,不含一丝情绪。

此话一出,杨舒桐深感无力。

温人善辩,周君识理。

可若是周君识理不认理,温人该何处?

若是说理不行……

“阿岫在我心中。”

赵岫连日劳累,不敢歇息,此时被她一句话打的遍体鳞伤。

泪夺眶而出,却不想被她瞧见。

谷平生急急推门进来,见殿内情形,哆哆嗦嗦跪下,“皇上,门外几位尚书已候多时…”

赵岫将心内杂绪压下,挥手叫谷平生将杨舒桐搀走。

我若在你心中,为何你日日戴着他送你的耳铛,我成箱抬给你的明珠,却被你压进库房蒙尘。

此话终究没问出口。

辩驳与征询爱意是勇士所为,赵岫生怕他话出口,所得与所愿相异。

毕竟此时,他极力维持在表面的平和无谓,如暮春薄冰,稍暖即融。

杨舒桐从福宁殿出来,直奔慈元殿。

她还是低估了宫中人心。

深夜,杨舒桐冒着春寒回慈元殿,行仗时的凄厉之音犹在耳中。

许多事经不住细究,一查便明,这位淑福公主真是好手段,人走了,扔下几只臭鼠,坏她满锅汤。

初春的夜,凉意津津,比冬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舒桐行至金明池上的金明桥边站住,往黑夜里远眺。

桥下的金明池水潺潺远流,风来,扫过两岸梧桐,初生的嫩芽发出一些瑟瑟之声。

清潭问她在看什么,她说:“看梧桐叶。”

眼前除了清浣手中一盏烛火,便是无尽黑夜,只能勉强瞧见脚下之路,如何瞧得见梧桐叶?更何况,嫩芽璜璜,尚不算叶子……

看了一时,复往前行,换了方向,杨舒桐引着清潭清浣往福宁殿去。

彼时,杨舒桐信誓旦旦,此行必能将此莫须有之事与赵岫解释清楚。

然,福宁殿灯火全熄,小黄门说:“皇上早早歇下了,皇后娘娘明早再来。”

杨舒桐败兴而归。

榻上的被还是与他一同盖过的被,玉枕亦是一双,书房的长桌一大一小两张,未免赵岫不喝姜茶,她也将殿内茶叶收起,叫清潭日日给她煮姜茶……

这殿,是他所赐,处处都有他的印记。

她实在躺不住,想着赵岫不肯见她,便起身往书房去,点了一盏灯,提笔将今夜审讯所得修为书信,叫来守夜的清浣,叫她一早便送去福宁殿。

接着几日,大雨倾盆,护城河水高涨,黄河决堤,大水漫田。

生灵涂炭。

半月之后,河东有人揭竿而起,聚群起义,追随者多数系洪灾的受难者。

首领自称前朝九皇子赵屽。

春分祭天之礼被叫停,杨舒桐与东京命妇组织在野贵妇广设粥棚,略有收效。

某日,杨舒桐读到一首诗。

<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

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

朱绂皆大夫,紫绶或将军。

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

尊罍益九酝,水陆罗八珍。

果擘洞庭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