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尘今日似乎兴致不高,嫧善便问了一个自以为孩子气的问题:“你可知老君为何要将那只狐狸赶走?”
无尘低头反问:“你怎知是被赶走的?”
嫧善轻摇叶片,“以我梦中所见,那小狐狸爱你爱得很,若非受人胁迫,轻易是不会走的,如何不是被人赶走?”
无尘听她语句中一口一个“她”,便失笑道:“你不觉得梦中的小狐狸便是你吗?”
嫧善斩钉截铁答:“我从来觉得她是我的情敌。”
无尘无奈何:“她便是你,你便是她,你与她是一样的,不是情敌。”
嫧善更气鼓鼓:“可我才不会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故意将玩具藏起来呢。”
无尘这才知晓原来桌案后的小老鼠是被她故意藏起来的。
竟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
胸中的闷气被她打岔消掉,无尘此时浑身松泛,斜斜倚在高台边,手中把玩着兰花骨朵,嘴角含笑,轻斥她:“淘气小鬼。”
若是往常,嫧善听他如此说,必定恃宠而骄,趁机撒娇耍赖,但今日她却一骨碌从无尘怀中溜走,留下一句:“我才不是那只蠢狐狸!”
留下无尘摸不着头脑。
这要如何哄?
她自吃自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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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雷刑来得早。
闪电劈长空,雷鸣惊九重无尘迎闪电而上,如刀、如斧却无形的雷电凌空而下,却也不过叫他面色微变而已,一瞬之后,又复为如常。
雷电继往不断,高台端坐之人面色再无变化,合眼静坐,如神如佛。
高台远处,一株兰花被一件白衣笼着,在震天的雷鸣声中酣然甜睡。
……
那是一座高不见顶的殿宇,廊檐雕琢,斗拱翻翘,长桥卧波,盘盘囷囷,匾额入云,上书“通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