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我明天想吃烤鸡。”
“喝什么汤?”
“鸡蛋汤吧,简单些。”
“那吃面条?还是吃夹饼?”
“吃夹饼吧,会不会麻烦?”
“不麻烦,明早走之前把面发上,晚上回来很快就能好。”
“那我做什么呢?”
“嫧宝就看火,等着吃饭。”
“嘻嘻,那好,我们睡吧,明早吃鱼汤泡饭。”
“过来我抱着,你睡着会踢被子。”
“哦,好。你拍拍我肚子,现在鼓鼓的欸。”
“嫧宝的肚子为什么这么鼓鼓呢?里面都是什么?”
“都是白白浓浓的鱼汤。”
“不是白白浓浓的别的吗?”
“好好好,不逗你,睡吧。”
……
月中的月亮滚圆,繁星稠密,夜风吹起竹叶,撒了满院。
写肉的时候,恨不得打开小电影观摩……写了500字肉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写了一万字了。
写不出来肉的时候,吃一顿饭就能写出来了,这一招叫作“饱暖思淫欲”!
本来写到最后无尘端着饭找嫧善的时候就算完了,没想到改了一遍,添了好多对话,写的停不下来。
无尘:男人不能说不行!
0080 嫧善(二十三)荒凉
嫧善(二十三)
张流一夜未睡,天还没亮便起来,从木枕下摸出几张油纸塞入怀里。
绕过一直盯着他看的祖母和鼾声震天的母亲,他悄悄下了地,不料穿鞋时不慎压了母亲的头发,她惊醒之后,骂骂咧咧捂着头坐起来,“死娃子大半夜的作死啊?”
张流不语不动,炕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捋了一把糟乱的长发,在枕边摸索一阵,指挥他:“给我把烟枪和烟袋拿过来!”
张流慢吞吞穿鞋,不防被炕上飞来的木枕砸中,尖利之声响破耳膜。“叫你快点,不是叫你学你那短命鬼爹。”
他来不及揉一揉被砸得生疼的肩颈,鞋只穿了一只,忙跑去外间的凉台上取了母亲早已晾干的烟丝和烟枪,装好,燃上。
蓬发女人仰躺着吞云吐雾,他蹲在地上将自己编好的一双草鞋穿上,站在门口回头时,看见了祖母那双浑浊的眼睛掉出两滴泪,见他看过来,又转了转头,轻轻阖上。
张流无任何感觉。
疯癫的女人,瘫痪的老妇,痴傻的男人,家徒四壁的贫穷。
他如此长大,这是家里的常样,可他知道,这绝非世间常态。
他家是特殊的,或者说,是不详的,遭人唾弃和咒骂的。
但他此时就要离开这吃人的家了,从此往后,不再任人辱骂击打,也不会再有小孩骂他“流流臭”。
人生第一件大事,将在今日达成。
他在暗夜里越走越兴奋,向着越来越亮的东方一直走,不停歇。
七岁的小童初学编草鞋,唯一的成果被他穿在脚上。
走至村口,田里已经有人趁着晨间凉爽在锄草了。
有人在大树下歇脚,是张卅, ? “流儿,你要去何地啊?”
张流:“取药。”
张卅:“啊,就是上次来给你娘看病的道士给的药吗?吃没了?”
张流局促不安,眼见着太阳马上升起,他若是再不走,就要被家里的那个女人发现了。
张卅还絮絮:“我观上次那位道士的话,你娘的病并非什么大病,好好吃几副药,也就能好了。你娘不容易,你在家里多多忍让她,她骂你,你就当听不到,她若是打你,你就跑到我家来,多的没有,稀饭窝窝头还是有的。”
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