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波动:“你若有话,不妨直接说。”

艾伦垂下眸,神色闪过一丝犹豫,依旧在迟疑自己的选择。片刻后,他才终于从座椅上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朝着神父的方向,卷起衣袖,露出自己两条伤痕累累的手臂像是木棍或者藤条交织造成的。

他没有开口,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如同梳齿般红色淤痕,随即便抬眼望向了神父的方向。

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艾伦的眼眶瞬间盈满泪花,像是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神父……”艾伦抽噎了一声,用手抹了一下鼻子。

“没事,先说你经历了什么?”神父循循善诱。

艾伦低头,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开口:“我的父亲在家里常常打我……这些天就是他前几天打我留下的,到现在还没有退。”

他抬起手臂,指尖微微发颤,“我一直以来都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让我父亲不要打我……”

他看向神父,眼里泛着乞求的泪光:“听说神明无所不知……那他他一定知道该怎么救我,对不对?”这话说完,他又下意识地抹了抹鼻子。

神父全程都很温和,却也冷静,让艾伦感觉心里很没有底,头慢慢地低了下来,哭得更可怜了。

“我可以碰一下你的伤口吗?”神父这个时候温和地说道,“这个伤口留了多久,你可以具体跟我讲一下吗?我想知道你现在还疼不疼?”

“四天?五天?”艾伦思考着,又回复道,“我已经记不得了。现在我没有那么痛了。”

他细细打量着神父那隽秀清雅的眉眼。低眉顺目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和气,体贴,像极了村口那个常给他糖吃的老爷爷,特别好骗,特别好糊弄。

“真的可怜。”神父叹息道。

艾伦听着声音,内心忍不住想笑,可是还没有到那个时机。

这几天在家里面听父母在讲萨伏伊牧区镇子里面来了一名神通广大的神父,镇民们对他又敬又怕,不敢靠近。于是,艾伦内心里面就起了一点较劲的心理。

像是这样的人要是被自己耍得团团转,那岂不是自己比任何人还要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