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可怕的直觉也升上了心头。
这个时候,阿利斯神父缓缓开口,“安德是从两个月前才搬到萨伏伊地区,被自己的母亲从继父家里赶出来后,又被送到了祖父母家。他有个不被家里人认可的行为和活动那就是肢解小动物。上个月,他因为与祖母产生矛盾,对她感到不满,于是用家里的菜刀击毙了祖母。而后,在祖父回来的时候,他以为祖父会来保护他,理解他,结果发现祖父并不愿意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对老人也痛下毒手。”
“安德,你的内心原本有了愧疚和害怕,你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上个月之后,你还是发现自己的手无法控制对血腥的渴求,再次把手伸向了猫。可是,这次你发现杀猫的感觉不对。”
“是它们的挣扎声不对,还是它们的器官不对?”
“你觉得内心不够痛快,心里又开始冒出了第二道声音:「可能是对象不对」,你想要杀的是人?于是你在夜里敲开了邻居的家门,贝西老太太穿着睡衣为你打开了门……”
安德面目因为他的话变得扭曲起来,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在承认与反驳之间挣扎不已。
他想要救自己。
可这个“救”,不在于灵魂的救赎,而在于让别人不知道。
当保安官敲开门,说神父称说他有东西落在神父那边的时候,安德就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像是 網 阯 : ?? ?? ?? . ?? ?? ?? ?? . ?? ?? ??一只贪食的蛇不断地啃食他的内心。
他觉得,神父可能知道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做事的时候,被看到了。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落下来什么东西,可是要是真的丢东西了,为什么不主动上门来送,而要叫治安官来传话呢?
于是?????? ??? ???? 獨 鎵 怤 ????,他在出门的时候,把自家的菜刀拿了出来,他要杀人灭口……
此时,安德的呼吸逐渐加重。
他咬着牙,最后逼出自己的话:“你在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你压根什么都没有看到……对!你才刚来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看到是我杀了猫,怎么可能看到我杀了我的祖母和祖父?”
阿利斯神父依旧端坐着,如同背后的神主雕塑,平淡而安定,“神明看到了。你知道祂看得一清二楚,否则你不会隔了很久之后才再次第二次行动。你很清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
“……”
安德嘴唇嚅动着,最后垂首,连紧攥着的菜刀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旁边的猎户吓得避开,反而只有治安官飞快地抓住了安德的手,“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安德垂着头,声音喑哑,听不清愧疚还是无力,说道:“那天祖母很吵,我就在想,如果能让她闭嘴的话,那就太好了。那天,恶魔就来跟我说,想要叫人闭嘴,只能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祖父?他对你那么好?!”治安官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现实,从阿利斯神父嘴里说出来的是一种故事,从安德嘴里说出来的就是事故了。
“老头子也是喋喋不休,让我去认罪。他真的很烦人……”
猎户也没有之前那种神采,惊疑不定地说道:“贝西奶奶又做错什么?”
“每天晚上都要来敲门问我吃饭了吗?”安德皱着眉,“这不吵吗?!”
一句话让整个忏悔室都像是冰窖一样,连空气都那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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