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血雾。血色雾气之中,严惟洲黑色身影交织着剑光魔气,竟如炼狱修罗一般。

除了在旁观战的诸魔之外,战圈中只剩下最外边的十来个魔修,满脸惊惧惶恐之色,七零八落远远站在旁边,不敢靠近严惟洲一步。

靖太昌看着那阴森天色,又急又怒道:“时间不早了,狼蛇两军正在攻打我总坛,无涯盟偌大基业危在旦夕,岂能浪费精力跟他在这儿耗着?今日务必把严惟洲毙了,否则满盘大计功亏一篑!”

裴雪红说道:“是!”举起铁梅枝往前一指,对群魔喝道:“黄泉香主、孙香主、沙香主、乌香主,带上你们的人,咱们一齐上啊”群魔轰然相应,这一回众香主抢在最前面,齐齐攻向严惟洲。

那孙香主使的是九尺铜鞭,凌空仰起一鞭砸向严惟洲,严惟洲一招“顺水推舟”,长剑倏然弯曲,剑尖反弹上去,嗡的一声摊开长鞭。

那铜鞭却犹如活物,在空中弯曲游动,又从另一个方位再度袭来。

这时沙香主、乌香主都欺近严惟洲身前,一个使峨眉刺,招式轻捷多变,一个使开山斧,力道厚重刚猛。

严惟洲一声清啸,手中长剑圈转回来,右手挥剑劈向沙香主手腕,左手指戳乌香主小腹,飞足踢开那九尺铜鞭,竟然一瞬间挡开了三种凌厉攻势。

沙、乌二魔惊疑不定,连忙后退两步。那铜鞭则如毒龙般三度飞来。但严惟洲已看清其在雨中的力度走势,蓦地伸手抓住铜鞭,一脚踏住鞭头,运起内功以硬碰硬,使劲儿往回一拽。

那铜鞭紧紧绷直如同铁棍一般,那孙香主只觉得鞭上生出一股强大的旋涡,再也立足不定,又不愿放弃自己的成名兵器,竟然身不由己往前飞去,便如鱼钩上的鱼儿般,直直冲到严惟洲面前。

两人距离极近,他甚至能看清严惟洲雨水淅沥的冷玉面孔,还有鼻梁上小小黑痣,随即胸口一阵冰凉。

孙香主低头看去,严惟洲手中长剑已没入他的身体,寒光闪动处血花怒放。

孙香主露出愕然不解的眼神,似乎难以置信对手武功如此之强,出手如此之快,又抬头看向严惟洲。

严惟洲却懒得多看他一眼,抽出长剑,任凭他的尸体倒在泥水之中。

沙、乌二香主哇哇大叫,峨眉刺疾速攒刺,开山斧气势凶猛,分从左右攻向严惟洲。

严惟洲面不改色居于中间,直等两般兵刃触及衣衫,他长剑往空中一抛,微微后退一步,左手抓住峨眉刺往右一送,右手抓住开山斧往左一松,借力带力牵引二魔相撞。

只听二魔爆出凄惨痛呼,沙香主的峨眉刺入乌香主的脖颈,乌香主的开山斧则砍中他头颅,二魔的手脚兵刃互相连接,竟然紧紧连成一团,僵立在原地双双毙命。

严惟洲抬足将二魔踢翻在地,嗖的一声,那长剑正好从空中落下,严惟洲伸手接住,顺势挽了个闪烁剑花,肃声喝道:“你们不是要一起上吗?还等什么!”

裴雪红、黄泉娘子相顾骇然,只觉得严惟洲的武功似乎比先前还要可怖。

从前方云漪为严惟洲吸取过大量魔气,所以此时魔气发作,也不能十分干扰到他。他这时候打得兴发,又兼遭逢异变,脑海中一片空明,俨然进入一种忘我境界,因此反应比常时更加敏锐,高深剑术亦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的时机于武学高手而言,实是可遇不可求。

忽听砰啪一声巨响,靖太昌坐在树桩上燃放了一支烟花,一道金色火线直冲云霄,在乌云阴雨中轰然爆裂成万千流星。群魔知道这是盟主下令集合的信号,总坛守军即刻将前来支援。

然而此刻狼蛇两军正在攻打北峰,总坛守军抵御外敌尚且不及,却要放弃各自岗位,赶来诛杀严惟洲,真是顾得了东来顾不得西。

倘若狼蛇两军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