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飞出一丛银针,势如飞电射向严惟洲面门。
虽然两人相距极近,但银针说发就发,速度奇快,在雨幕之中竟然横着划出一道道白线。
方云漪心里一个咯噔,模模糊糊想起一事来,但又不能完全确信,转头和闵莲君对视一眼。
闵莲君眼神中也满是疑虑,心想:“陆官人这发射暗器的手法厉害得紧,难道那一夜在营地是他偷袭我和云弟弟?但是……但是光凭这手法,似乎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做的。”
严惟洲眼见一大把银针迎面射来,其势无从躲避,于是手臂一缩,顺势打开折扇画了个圆圈。
陆月归的狐眼金扇乃西域奇特金箔所造,端的是刀枪不入,柔中带韧。银针一根根射在扇面上,又一根根弹落在地下。
陆月归见严惟洲夺了自家兵刃占尽便宜,便飞足踢向严惟洲的手腕。
严惟洲也不愿多用他的兵刃,合拢折扇,反手掷向陆月归足踝。
陆月归俯身前探抓向严惟洲下盘,严惟洲脚踩八卦九宫位躲了开来,陆月归身子向侧边平滑,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空中一摇,顿时拿住平衡,足尖一翘,稳稳勾住了折扇。
他一伸手就把折扇抓了回来,唰得一声展开扇面,恰好挡住了严惟洲拍来的一掌,又立即合拢,如匕首般从严惟洲指缝中急刺而出。一柄金扇时闭时开,一双狐眸忽隐忽现。
哗啦啦大雨如盆浇水般淋漓而下,陆月归的身影灵动矫捷,手中折扇飞速舞动,在虚空中幻出一个个金色光环,又夹杂着一股股火红真气,把严惟洲的黑色身影笼罩其中。周围狐族侍卫已经插不下手去。
严惟洲却气定神静,抱元守一,脚下踩着八卦步伐,仅凭一双空手拆解敌招,大袖翻飞间双掌拍劈撩打,招式虚实相间,如同烟波浩渺般变幻无方。
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一抹黑色身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陆月归见势不好,扬手又洒出一丛银针,侧身就往山崖飘去。
众狐族侍卫忙挺剑相帮,哪知严惟洲微一晃身,忽然消失不见。
群狐相顾骇然,陆月归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扭头去看背后。
谁知严惟洲身法迅如风电,早已抢到他的身后。陆月归只觉呼吸一窒,严惟洲双指已经扣住他的喉咙。
陆月归手中折扇顿时僵住,橘红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恨,随即换做一派从容淡定。
严惟洲冷冷看了周围群狐一眼,说道:“都别动了。”
狐族侍卫们见到主子落入严惟洲手中,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能各挺长剑,松松散散围在四周。
东边阴云中闷闷响起雷声,雨势更加猛恶。大雨浇淋而下,迷得众人眼前都是一阵模糊,从头到脚都已湿透。
方云漪用手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又凝神望出去,只见外面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严惟洲的身形有如渊渟岳峙,千千万万滴雨珠砸落在他的肩上臂上又飞溅出去,在他身周形成一层白茫茫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