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洲冷嗤一声,说道:“你喜欢讨价还价,我就跟你明码标价。你再敢婆婆妈妈啰嗦一句,我就砍了你的右手。你啰嗦两句,我连你的脚一起砍了。你要是阳奉阴违,引着我们去了什么陷阱坑牢我不会杀你,只会震断你的奇经八脉,立即废了你的武功。下半辈子让你做个无用的残废,且看你如何苟活于世。”

方云漪钦佩地瞧了严惟洲一眼,心想:“还是他手段厉害。”

邢世柔阴恻恻一笑,说道:“屠龙圣仙心狠手辣,本座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严惟洲从屋中扯下两片黑布帷幕,跟方云漪各自披在身上,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方云漪提起靖太昌,严惟洲提刀架着邢世柔,四人走下藏药楼去。

靖太昌虽然比方云漪高大健壮,但方云漪这时真气充沛,一只手就把靖太昌稳稳举在身前,又用帷幕遮住了手臂,旁人匆匆一瞥,倒像是靖太昌在自行走动,方云漪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而已。严惟洲、邢世柔亦是一般情状。

众武士忽见盟主、邢香主一同下楼,各自身后还紧跟着一名黑衣侍从,尽皆惊讶不明,齐齐跪地说道:“恭迎盟主出关!”

严惟洲以刀尖抵住邢世柔后腰,邢世柔迫于无奈,竖眉断喝道:“恭迎什么恭迎,好没眼力见的糊涂虫们,盟主眼下要处分一件紧要大事,你们妄图窥探本盟机密吗?还不赶紧滚开?”

靖太昌苦于哑穴被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头都是汗水,黝黑脸色难看至极。

众武士均知邢世柔是盟主手下新贵,不疑有他,争先恐后远远退开。

邢世柔说道:“那蛇族哥儿就囚在北峰的黑铁牢里。他不是龙太子,不配关在后山的鬼井密室。”

方云漪说道:“鬼井密室又有什么好的?要不要把你关进去试试?”

邢世柔微笑道:“是靖大盟主把你抓来又把你囚禁数日,你怎么不拿他撒气?”

严惟洲伸指抵住邢世柔的右肩,一股雄浑劲力注入穴道。

邢世柔忍不住低呼一声,肩膀如刀剑乱刺般剧痛难忍,整个人激烈颤抖。

严惟洲冷声道:“我刚说过的话,你转眼就不记得了?少说废话,赶紧带路。”

邢世柔疼得面色发白,抽着凉气颤声道:“龙太子纡尊降贵跟我攀话,难道我能不理他?”

严惟洲一言不发,又是一股强悍劲力涌入邢世柔的穴道。

邢世柔肚中暗骂不休,咬牙说道:“往西……往西走三十丈,遇到花坛就右拐,再往前直走。”

严、方擒着二魔,依言快步前行。邢世柔不断指点路径,引着众人走向黑铁牢,心里飞速筹谋反击之计。

可是他身家性命都落入严惟洲掌中,怎能轻易脱身?就算故意走入无涯盟屯兵之处,骗得二人陷入重围,那么严惟洲一怒之下,他邢世柔首先小命不保,又有何益?干脆利落死了也就罢了,怕就怕严惟洲当真废了他的武功。

邢世柔想起那些被他吸干内力之人,心中涌起一阵恶寒嫌恶。倘若变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从此受人欺凌侮辱,于他而言真是生不如死。

邢世柔在心中把严惟洲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一会儿,众人钻过月洞门,前方出现一座座假山,松竹摇摇,曲径通幽。

方云漪低声道:“这是花园啊,黑铁牢难道在这儿?”

邢世柔说道:“别人领了你们来,你们如何又不信?”

严惟洲再不跟他废话,精纯内力贯通刀尖,邢世柔腰间一阵剧痛,不禁勃然大怒,斜眼看见严惟洲一脸冷峭之色,邢世柔又不敢发作,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说道:“黑铁牢就在这座花园地下……入口藏在瀑布后面。”

突然之间,靖太昌一声低吼,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