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世柔听得风声来袭,连忙扭身避开,却还是被禅杖擦到了身侧,一股正大刚猛之力激荡全身。
邢世柔脸色登时变得又青又白,勉力再跑出几步,忍不住捂住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禅杖又飞出数丈之远,接连击倒了四五个魔修,才呛啷啷落地滚开。
东迦罗踏风直逼而来,又是一掌拍向邢世柔后心。
邢世柔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待得东迦罗的掌风击到背心,邢世柔的碧血机关臂陡然转了个弯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挺挺反折过来,硬生生接下了东迦罗这一掌。
肉掌与机关臂轰然撞击,如钟鼎撞击般震得嗡嗡作响。
邢世柔顺势转身,飞起一脚踢向东迦罗的下巴。
东迦罗的右手虎口震得一阵发麻,挥起左掌,径自去拿捏邢世柔的足腕。
邢世柔一招鸳鸯连环,右脚飞起攻击东迦罗的肩膀。
东迦罗手腕一翻,竖起掌缘狠狠砍了下去。
邢世柔应变奇速,身子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双腿擦着东迦罗的手掌翻了上去,同时探出左爪,猛地抓住东迦罗的手臂,东迦罗的内力登时急速往外倾泻!
东迦罗身子一震,立即撒手退开,邢世柔这才落在地上。
他不能再跟东迦罗纠缠,踉踉跄跄直跑出去,正是金命水命,走投无命。
东迦罗还待追赶,一个蛇族亲兵恰好纵马奔了过来。地下横七竖八伏着几个一动不动的魔修,像是已经毙命,哪知马蹄经过之时,一个假死的魔修忽然挥刀砍中马腿。
那马凄声嘶鸣,前腿一弯,向前跪倒,马上的亲兵猝不及防被摔下马背。又有两个假死魔修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挥舞兵器就往他身上招呼。
东迦罗怒道:“好阴毒的手段。”飞身抢上,啪啪两掌拍开了那两名魔修,一把拉起了那名蛇族亲兵。
又有五六个魔修喊叫着围攻而来,东迦罗捡起禅杖,顺手料理了这些虾兵蟹将。
邢世柔趁机跌跌撞撞跑到祭坛边上,只见裴、黄二魔还在跟严惟洲鏖战。
严惟洲力战正酣,淡淡魔气又散布周身,剑招变化多端,十招之中九招都是攻势,端的是狠辣无比。
裴、黄二魔脸上手上都挂了彩,打得狼狈至极,兀自咬牙硬撑,显然是撑不了多久,这一回只怕要连人带着兵器,双双毁在严惟洲剑下。
邢世柔嘴角挂着一抹儿黑血,说道:“你二位怎么还在跟他缠?”
严惟洲一招“三潭印月”,剑尖化作三个银色光点,夹着劲风裹住了黄泉娘子。
黄泉娘子连连倒退闪避,手中一盏本命灯东摇西晃,堪堪撞开了严惟洲的剑尖。
裴雪红稍得空闲,瞥眼看向邢世柔,说道:“啊呦,邢香主怎么受伤了?”
邢世柔说道:“裴香主打得也不轻松啊。”
严惟洲手中长剑刺中了黄泉娘子的左腿,黄泉娘子惊呼一声,一下子瘸了,急道:“这当儿还拌嘴么?”
裴雪红脸色一变,手中铁梅枝拂向严惟洲胁下。
严惟洲右手长剑往回一拽,左手掐着剑诀轻轻一弹,裴雪红的铁梅枝铮的一声弹了开来。
严惟洲反手一剑刺中裴雪红胸口,一朵血花霎时绽放。
裴雪红痛呼出声,慌忙退后。黄泉娘子的本命灯紧跟着飞来援助。严惟洲长剑转了个圈儿,恰好弹开了本命灯。
裴雪红趁机退到旁边,飞起双指快速点了穴道止血。
邢世柔冷冷一笑,只作壁上观。
靖太昌一边与万俟兄弟相斗,一边环顾场中情状,心中权衡局势,知道今夜不能再讨得好去,于是当机立断,唰得一刀砍向祭坛上的方云漪!
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