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淑宁轻轻笑了，眼里有流光划过：“放在以前，本宫会这么做，可现在，有了烨儿和肚子的孩子，本宫不能赌，只能永绝后患。”

德妃不除，她根本不能心安，可以前的证据被毁灭，她只能重新想办法，最快的，就是让德妃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她有着身孕，烨儿还这么小，万一有个差错，她不敢想象。

“那娘娘怎么不跟瑜妃娘娘和瑛容华说啊。”这才是小桃最为疑惑的，刚刚在殿内，娘娘并没有和她们商议这些。

郑淑宁轻轻抚着肚子，低声道：“瑜妃姐姐和绾姐姐本来就是为了我对付的德妃，没必要让她们再为我费心神。”

杀人这种肮脏事她自己来就行，不必脏了两位姐姐的手，诸般业障她自己来担。

在重华宫安插宫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德妃在宫里浸淫多年还能相安无事，必定是有她一番手段。

安插的宫女原本在掖庭里，是罪奴，当是郑淑宁路过掖庭时她正挨打，郑淑宁让人制止之后就走了。

没想到她愿意为郑淑宁所用。

直到进了腊月，宫女才安插进重华宫，却不能近身，只在殿内做些擦洗的活。

她能进殿，就足够啦，郑淑宁从未想让她近德妃的身。

毒药就下在殿内的主位上，宫女每到最后她擦洗主位的檀木雕花椅子时，就悄悄放上指甲里的药，无人发觉。

郑淑宁给德妃下的是慢性毒药，这药会慢慢让她的精神不济，几个月后就会要了她的性命，太医还诊不出什么脉象。

不过她有些惊奇，这几个月德妃居然老老实实带在宫里，什么动作也没有，很是反常。

郑淑宁不认为她会就此罢手，让人时刻盯着重华宫的动静，只要几个月，她就会被除掉。

正德九年的除夕，办的十分质朴。

今年先皇后崩逝，宫里不能大操大办，故没有遍邀群臣，只举办了家宴。

家宴也宫妃也凑不齐，郑淑宁身子不适没有出席。

但瑛容华带着烨儿来了，太后好一顿亲昵。

好在傅君意出席了，领着宫妃过节。

德妃今日穿了杏色宫装，整个人依旧温婉，只是细细一看便知，她精神不太好，眉眼有些疲乏。

她坐在了瑜妃旁边，勾唇一笑。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第251章 诛心之言

乾元殿内歌舞升平，上首太后抱着烨儿好一阵稀罕，惹得众妃眼红不已。

明贵妃有宠就罢了，连儿子都受宠。

这一下，还真不知道是子凭母贵还是母凭子贵。

德妃看着太后怀中的烨儿，温声道：“太后娘娘和皇上如此看中五皇子，真让人羡慕，是不是啊瑜妃？”

瑜妃的座位在她下首，看到她虚伪的面庞，心里反感不已，谁能想到平日里最温顺的德妃私下里干那么恶毒的事。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瑜妃目光依旧在殿内的歌舞上没有移开，她冷冷道：“五皇子天生聪慧，活泼可爱，太后和皇上自然喜欢她。”

不光太后和皇上，她和江挽都喜欢。

德妃柔柔一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瑜妃：“对了，本宫听景逸说，景安在上书房学习很努力，颇的皇上看中，经常得赏呢。”

“唉，景逸嘴拙，本宫看呐，他连景安一半聪慧都没有。”

瑜妃虽然目光依旧放在殿内，心里却一直在忖度，这德妃究竟想说什么，看不出来她都不想搭理她吗！

她面上浮现一抹疏离的笑，淡声道：“德妃娘娘谦虚了，景安不过有几分小聪明罢了，哪里能和景逸相比？”

德妃面上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