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泽蹲下?身,将时?寻秋散在脸上的碎发轻撩到耳后?,对田与道,“阿秋我来送。”
不知?道是不是田与的错觉,刚刚还跟时?言犯凶斗狠的商泽,目光在触及到时?寻秋的一瞬,就倏而?柔和了下?来。
这是他在时?言眼中,所从未见过的温情与喜爱。
田与憋住突如?其来的泪意,点头?道,“对不起商泽哥,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你是阿秋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
喝醉酒的时?寻秋并不多见。
上次年夜之后?,时?寻秋就再不肯在自己面前喝酒了,戒备心很重。
可今晚,时?寻秋又一次喝醉,还是跟时?言一起,商泽抱时?寻秋上车时?,在他的手心里看到了一张旧照片,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
时?言和时?寻秋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毕竟有着某种天然的羁绊。
“你真的陪时?言喝了这么多酒吗?”
商泽轻叹。
其实,刚刚揍时?言的时?候,他一直很害怕。
怕的倒不是受伤,他怕的是,时?寻秋真如?时?言所说的那样?,看不上他。
否则,时?寻秋也不会十年如?一日地拒绝他。
商泽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将汽车灯打开,却迟迟没有发动?。
他久久地,透过后?视镜,去看时?寻秋。
时?寻秋还没醒,自然也不会回?话,他只是舒服地在宽敞的后?座翻了个身,还随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口。
“热吗?”
商泽像是突然从沉思?中醒来,将空调的温度调低,发动?汽车,“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
商泽带时?寻秋回?了他自己租住的小公寓,可商泽没有时?寻秋家的钥匙,在时?寻秋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到。
结果,时?寻秋怕痒,被商泽碰得咯咯直笑,还一直扭着身子乱动?,最后?开门时?,更是主动?搂着商泽的脖子,脚踩在商泽的脚上,非要商泽一步一步地带他进屋。
自重生以来,时?寻秋待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很少有这般撩人的时?候,现在这样?倒是有一些两人前世交往时?的样?子了。
会笑,会闹,会仰起脖子偷亲他,说自己最喜欢阿泽了。
可前世的商泽,并没有珍惜过时?寻秋。
他认不清自己的心,一次一次地漠视时?寻秋的爱意。
最终,永远失去了时?寻秋。
现在,即便他再如?何追求时?寻秋,向时?寻秋表明自己的心意,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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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泽很难说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依着时?寻秋胡闹,又给时?寻秋换了身衣服,扶到床上躺下?,才走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淋上自己的脸,直到皮肤被冰凉的水刺激到发痛发麻,仿佛才能好受一点。
可即便遭受这么多委屈,商泽仍不愿放手。
他想明白了,与其再这样?不温不火,眼睁睁地看着时?言,程虚,或者其他什么不安好心的人去接近时?寻秋,他宁愿自己留在时?寻秋身边,保护好时?寻秋。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哪怕再痛苦,再委屈,也远不及没失去时?寻秋来得更痛苦。
“阿泽。”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时?寻秋的喊声。
他的嗓音有些软哑无力,一听就是还没有清醒。
可听到这声久违的“阿泽”,商泽还是浑身一震,他甚至来不及揩干脸上的冷水,就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房间,“我在,阿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