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浑浑噩噩地拿出手机,呆望向那个熟悉的号码,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拨下去。
他害怕听到真相,害怕商泽亲口对他说,没错,我不想再看见你。
“傻阿秋,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身份,所以,你是不是时家的真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秋,你要去争啊,你也是时家的养子,凭什么要一直忍气吞声地被藏在背后,你越是不争,他们就会越瞧不起你,所以,你要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时寻秋的病情不大稳定,心跳得总是很快,又极容易疲惫,服了药之后开始犯困,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陷入了冗长的梦境。
这次,他梦到了很多从前的事。
时寻秋无法否认,虽然他妒忌时言,讨厌时言,但他性格软弱,从来都不想同时言去争什么,他只是想,自己的养父养母,也可以分一点点关心和认可给他。
毕竟,在时言回到时家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他就是时家人的。
可是,商泽却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鼓励他去同时言竞争,还说会帮助他。
时寻秋本就不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又被时家金贵地养了二十多年,心思单纯得很,他在与商泽恋爱交往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商泽就是南城鼎鼎有名的商家二少,还以为商泽是个普通的学生,是时言的前任“小男友”,直到他有了争夺家产的心思,并被时家发现之后,他才在同时家合作的商氏谈判席上看到了商泽。
商泽坐在其兄,也即是商氏集团总裁商丞的身边,漠然地别开眼,避开被时家推出来的,篡改了两家合同的罪魁祸首,时寻秋。
“时先生是不是搞错了?”
商丞望向满面错愕的时寻秋,不满地问时后光,“据我所知,你的这个儿子一直深居简出,也从未在时氏集团担任过何职务,他是怎么能篡改合同的?”
“时家儿子只有时言一个人。”
时后光反驳道,“时寻秋,你自己和商总解释。”
时父冷冷撇清同时寻秋的关系,时寻秋面对在场所有人逼视的目光,沉默好久,才艰涩开口,“这件事是我做的。”
“我愿意替时家承担责任。”
商丞顾及同时家之间的交情,到底没有再追究下去,只不过时家单方面篡改合同,损失了不少违约金,这一切都让时寻秋在时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可事实上,时寻秋并没有篡改过那份合同,正如商丞所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集团的机密文件。
这一切究竟是谁做的,他根本不敢深想。
直到这件事后的第三个月,时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彻底断送了时寻秋的未来。
这场火被很快扑灭,时家也并没有任何人伤亡,可种种物证和人证都显示,纵火的人,是时寻秋。
时父大发雷霆,指着时寻秋的鼻子破口骂他是白眼狼,叫他滚,时寻秋明白,他早已失去了时家的信任,百口莫辩之下,只能狼狈地离开时家,被彻底赶出家门。
时寻秋醒来时,天色已晚,没想到他竟然睡了大半日。
连绵不断的梦境让时寻秋更觉疲累,心脏也不大舒服。时寻秋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强撑起身体,打算吃些东西再服药,可他找遍了出租屋,也没找到吃的东西。
他摸出口袋中仅剩的几十块钱现金,又看了眼之前为去金云酒店新办的银行卡中,所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余额,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
他早上不该走得那么干脆的。
一时快意的结果就是,他没钱生活了。
不行,他得再去一趟金云酒店找张端,既然这是酒店故意陷害逼他走,他就要把本该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