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讶然看到,商泽左耳耳垂的位置,居然多了一颗黑曜石耳钉, 和前?世一模一样。

“对不起。”

商泽被?时寻秋盯得有点儿发?虚, 表情?仍不算太好,脸上还残留有未完全褪去的疯狂和晕红,同伤痕完美地融合在?一处, 却?又?有种莫名的脆弱感。

“你为什?么会戴耳钉?”

商泽大概没想到时寻秋会突然这么问, 他原本?以为时寻秋一定?又?会像以前?一样,狠狠指责他, 或者冷言冷语地斥他赶紧滚, 可时寻秋却?好像发?了痴似的,望向那枚耳钉,问了个原本?前?世就想问的问题。

商泽不是个爱打扮的人。

这是时寻秋前?世在?和商泽相处过?后才知道的。但商泽品味不错,身材又?好, 所以一些简单的衣服饰品穿戴在?他身上就会显得格外好看, 包括那枚他一直戴着的耳钉。

带着某种冰冷质感的纯黑色, 嵌在?少年?骨感分明的耳骨,竟然意外合适。

所以时寻秋从未好奇过?商泽为什?么会打耳洞戴耳钉。

直到有一次, 两人亲密过?后,他蜷睡在?商泽的怀中, 唇瓣轻碰到了男人的耳垂,无意中触到了一块坚硬的痂口。

原来,商泽的耳朵,受过?伤。

位置正是他戴耳钉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时寻秋顿觉好奇,他想问问商泽的耳朵是怎么受伤的,商泽戴耳钉是否又?只是为了遮住伤疤,可他却?没忍心叫醒商泽,商泽睡得太熟了,脑袋轻轻侧过?来,搭在?时寻秋的肩窝,仿佛一只赖在?主人怀中的大犬,睡得安心而祥和。

时寻秋轻吻了吻商泽的伤口,将?疑问压了下去。

后来,他的人生不可逆转地走?到了另一条岔路,与商泽之间的感情?也彻底分崩离析,这个问题就再也没机会问出来了。

直到今天?,时寻秋眼尖地看到商泽耳上正下渗出细小的血粒。

确实是受了伤的。

不知是不是时寻秋的错觉,商泽此时的目光竟有些躲闪,刚刚压着他质问他的那股劲儿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荡然无存。

“没什?么。觉得好看就戴了。”

商泽明显不愿多提,见?时寻秋好像很在?意他耳上的伤,只好解释道,“打耳洞时受了点伤。”

时寻秋没有应声,仍在?看他。

“我找护士给你开了镇痛药。怕你痛。”

商泽指着床头摆放的药片和热水瓶,“水也给你打好了,如果痛就吃药,一次一片。或者你直接喊我,我申请了晚上陪床。”

时寻秋立刻变了神色,防备摇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打扰。”

商泽有些无奈地低了头,“所以我加了床在?走?廊上。”

商泽说完,时寻秋才发?现他真的提了一袋子薄被?和换洗的衣服。

“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明天?天?亮,我就走?。”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晚上在?医院,会害怕。”

商泽抱着他的那袋子“行李”,果真就去走?廊了。

其实,在?做完手术后的那段日子,时寻秋精神状态不佳,又?因为怕痛吃了不少药,很多时候都在?昏睡。

迷迷糊糊中,他其实也感觉到好像有人守在?他身边,给他擦洗身体,端水喂药。

但每一次时寻秋清醒过?来后,又?没见?到任何人影。

只是每次那些吃的喝的以及要用的药都会好好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时寻秋以为是护士做的,便认真向护士表示了感谢,负责他的护士小姐姐好像愣了一愣,过?后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