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夹着情绪,对着话筒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商泽则一直默默倾听,也不反驳。

等时寻秋终于?停下来后,才缓缓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这一句话,就将时寻秋未发完的脾气给统统堵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年?前,时寻秋尚在读大学时,商泽就常来他宿舍楼下等他,彼时商泽也是个学生,时寻秋不明白他是怎么逃了那么多的课,几乎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找他。

时寻秋每一次都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商泽,可商泽却还是执拗地,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站在那片宿舍楼下的空地,偏执到可怕。

那是某个冬天,雪下的和今晚一样大,商泽站的太久,肩上和发上都被雪覆成深白,宛若一个雪人,在夜色下岿然不动。

时寻秋的几个室友率先看到了商泽,纷纷冲时寻秋起哄,时寻秋不胜其烦,索性拉上窗帘,彻底隔绝掉那人。

时寻秋不知道?那一晚商泽在他楼下等了多久,他只知道?,第二天,当他早早醒来,打开宿舍门时,却发现?门把手上挂了一份给他买的早餐。

时寻秋飞快地冲到窗前,拉开窗帘,正看到一个身影在楼下,远远地隔着玻璃窗,冲他招手。

时寻秋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前,呆呆望着向他道?别的商泽,直到热气熏上透明的玻璃,他再看不清那个融入雪中的身影,他才意识到,商泽,是真的单纯地想?看一看他。

细想?下来,这一世,他同商泽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对商泽的耐性也极其有限,可即便如此,商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要靠近他。

他的心不是石头?,说不动容是假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

可他不能动摇。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时寻秋从回忆中挣脱,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哭腔,“你总是自以为?是地在打扰我,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好,也很讨厌你的纠缠!你走吧,赶紧走吧!别烦我了好不好?!”

商泽听到时寻秋的声音,明显慌了,“阿秋,你别哭,别哭,我现?在就走,你把窗户关上,风太大了,别着凉。”

商泽的脚步有些趔趄,大概是在雪地里站了太久,已经僵了,走得时候又太急,时寻秋眼睁睁地看他在雪地里一个蹒跚,狠狠摔了一跤。

他不再看。

挂掉电话,熄灭灯,将自己融进一片茫茫黑暗之中。

从这之后,商泽就没有再打扰过时寻秋。

无论是电话还是信息,都没有发过了,商泽的动态也停留在了一个月前,再没更新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时寻秋也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筹备画展的工作之中。期间,他同段堂老师通过电话,得知老师身体尚可,才舒了口气,可自己要展出?的画却仍旧没有灵感和头?绪,时寻秋画了几稿,都不满意,最后只好推倒重来。

段堂的画展主?题,叫做感知,不算难,但却太过抽象,很难从日常生活的细微处着手,如果?空谈感知,又难免会显得太过艺术化,无法吸引到更多潜在观众。

这次画展在S大举办,除了在校学生外,还会有来自各界的成功校友参加,如何兼顾到大多数人的口味,实在是个难题。

时寻秋每天清晨,都会背上画板,踏着雪外出?写生,试图找寻灵感,可随着时间临近,画作依然没有完成,时寻秋只好暂且放下作品的事,打算先回南城,探望一下段堂老师。

其实去年?时寻秋回过南城一次,主?要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