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时寻秋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些发酸。在时言回到时家之前,程虚一直都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因为在意商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问清楚,“他和之前的那个高中小男友,断了吗?”

“啊?你不会是说商泽吧。”

程虚有点儿不以为意,“时少那性格,就随便玩玩,断不断的。不重要。”

这之后,程虚就没有再回复过时寻秋了。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有得到任何验证,时寻秋又翻看了看时言的社交账号,也没有任何关于商泽的信息,但时言手机里的照片总应该是时言拍的吧?时寻秋一想到时言一面在大学里勾三搭四,一面又在吊着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友,就不由地为商泽感到惋惜,只能暗自祈祷,商泽对时言也并非是真爱,不要太过受伤才好。

时寻秋之所以会这么想,就是因为亲眼见过不少被时言伤害过的男男女女在被抛弃之后,寻死觅活,甚至有不少堵来过时家,发了疯一般地纠缠时言,虽然最后都被时家摆平了,但还是给时寻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那个时候不懂得感情是什么,也不懂得那些人为什么会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成那样,太不体面。

他只是觉得商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想看到商泽有朝一日也会狼狈不堪地困顿于情爱之中,把自己逼疯。

时寻秋打开衣柜,瞥了眼压在最下面的那件米灰色的大衣外套,暗自叹了一声气。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很快,时寻秋就迎来了第二次高考,这次时寻秋的成绩尚可,有好几所不错的外省学校可以报,但在周淑兰的提议之下,最终,时寻秋还是选择了一所离家最近的普通学校,勉强步入了大学生活。

时寻秋从小在家里读书,上了大学之后自然很不适应。

时寻秋想在入学前换个清爽利落的发型,却被时后光狠狠斥责了一通,说时寻秋必须保持现在的样子去上学,否则就去给他办理退学手续。

时寻秋当然想上学,但又不敢违背时父,只好偷偷在书包里装上了一身男孩子穿的衣服,每次到了学校的卫生间里,都会把身上过于女孩子气的衣服换掉,可他的头发却因为蓄了很久,实在有点儿长。

时寻秋手握剪刀,盯着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到底没有勇气动手,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默默地将剪刀收回,拖着步子去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