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不知为何,他莫名来了勇气,点开了商泽的动态,结果,只有一条横线。

时寻秋的心陡然一跳。

他颤手,试着给商泽发了一条消息,果然,没能发出去。

他被商泽拉黑了。

时寻秋扯了扯嘴角,手心却止不住地发凉。

那晚,他一整夜都没能阖眼。

第二天早上,心脏却扑通通跳得飞快,头也特别晕沉,眼前阵阵发黑。时寻秋知道自己不能去上班了,就给杨锐打了电话,去医院挂号看病。

接待时寻秋的,还是上次那个医生,他看着检查结果,竟叹了口气。

“时先生。”

医生已经记得时寻秋了,

“你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最多再拖一个月,你一定要做手术。”

“我,我知道了。”

时寻秋垂下头,因为时家人冻结了他的银行卡,他又没有稳定的工作,连正规的贷款都申请不了,“我下个月一定想办法凑够钱来做手术,医生,你可不可以再给我开点药。”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对了,在等待手术期间,你绝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被困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时寻秋仍然有点魂不守舍,一直在想着商泽拉黑他的这件事。

不管如何,商泽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和时寻秋之间,再不想有任何交集了。

时寻秋紧攥住手中的药,又想起医生的嘱托,竭力平复情绪。他现在的病情并不算乐观,光靠药物治疗也未必能撑得太久,他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攒够手术费之前,不能再加重了。

其实,在时寻秋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找商泽这个“前任”借一笔钱,区区一笔手术费,对于商家来说算不上多,可他实在太在乎商泽,根本低不下头去乞求商泽的帮助,而且,他也很怕遭到商泽的拒绝。

现在,商泽主动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方式,也将时寻秋这最后的一点点侥幸念头彻底掐灭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时寻秋怔然盯着商泽的头像,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才收起手机,静等跳得飞快的心脏恢复平静。

时寻秋回家后,服了药,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感觉身体好点了,就联系杨大锐,打算去工地帮忙。

“哎呀,你看病就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电话那头有点吵,嘈杂的人声混合着手机里的电流声,一直在震着耳膜,时寻秋听了半天才听到杨大锐在说什么,其实工地食堂的工作事多且杂,时寻秋有点过意不去让杨大锐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就还是过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今天工地并不忙,才下午三点,工人们就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机器也停了,飞扬的尘土遮不住裸-露在外的钢筋水泥,而负责项目的工头则手拿图纸,冲着几个跟在后头的工人骂骂咧咧。

这时,那工头双目一撇,正看到了时寻秋,立时换了副嘴脸,笑盈盈地迎了过来。

“这不是杨大锐的表弟吗?”

工头的眼神肆意打在时寻秋身上。时寻秋本就不喜欢这工头,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哪知,那工头又走近几步,直到将时寻秋逼到一处还没完全搭建好的棚顶角落。

“今天下午有人过来验收工程项目的一期成果,工地停工,食堂也不开了,所以,我让杨大锐先回去了。”

时寻秋一愣。

这事杨大锐没在电话里跟他说,很显然,是这工头临时支走了杨大锐。

“既然杨哥不在,那我也先回去了。”

时寻秋说完就转身想走,可忽然间,那工头竟然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