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这么晚还来金云酒店做什么,但你还是先冲个澡,换身衣服,你浑身都湿透了,像什么样子。”
商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你在这里休息,我先走了。”
时寻秋垂眼,轻声道,“开房的钱,我会还你。”
商泽扭头,刚想说些什么,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商泽一边接听,一边悄然皱紧眉头。
几分钟后,商泽表情古怪地对时寻秋道,“你在金云酒店被投诉了?”
商泽看上去居然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张端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是时言丢失的文件是落在酒店换衣房的柜子里,而那个柜子是你专用的。”
“这份文件是时氏同君亚集团合作开发郊区的草约,很重要。”
“所以…”
商泽看向时寻秋,“时言和我大哥,打算起诉你。”
圈套
“真是你做的吗?”
时寻秋显然还在状况之外,直到商泽逼近问他,热气喷洒在冰凉的面颊上,才后知后觉地瑟缩了下肩头,摇头道,“不是我。”
时寻秋仍旧不大敢面对商泽,别着脑袋,避开商泽灼热的视线,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一丝细弱的声音,“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时至今日,时寻秋就算再笨,也明白自己是落入了时言和商丞的圈套。
假意安排自己来金云酒店工作,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将他彻底逼入绝境。
时寻秋甚至都不想思考那份所谓的合同是怎么在他的柜子中找到的,只要时言想,这种证据甚至是张端那样的人证,都是应有尽有。
而且,如果他真的被告上法庭,显然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可是为什么?
时言明明已经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他也已经被时家扫地出门,沦落到连下个月的药钱都凑不齐了,为什么还是偏偏不肯放过他。
就因为他是个无辜的替代品吗?
还有…张端明明说是商泽要求开除他的,就算张端说的不是真话,商泽身为商家人,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为什么现在还要来质问他?
时寻秋有点想笑,扯了扯嘴角,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氤氲的水汽不知什么时候漫上了轻颤的眼睫,他有些笨拙得掏出手机,片刻后,却又呆呆放下。
他不知道该联系谁寻求帮助。
现在的他连个律师都请不起。
商泽将时寻秋的无措看在眼里,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嗤笑一声道,“也对,我也不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事,毕竟当初你连属于自己的权益都不敢去争取。时寻秋,你后悔吗?”
时寻秋僵着手,指尖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的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
商泽见时寻秋不答,索性转了话题,“我记得你之前想去S大办画展,今天是艺术馆的开馆仪式,我也应邀去参加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在今年生日的那天举办画展,如果没记错,应该就在下个月吧?”
商泽语气平常。
时寻秋的心里却瞬时激起千层波澜。
时寻秋从小便被时父时母管教得很严,又加之他一出生就体质羸弱,所以时父时母根本就不让他去外上学,只为他请了不少名校的私人教师在家授课。
他童年时期唯一的朋友兼发小就是程虚。但程虚听时父时母的话,偶尔带他出去玩也只会去一些高档场所,所以,普通男孩子们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童年,对时寻秋而言,就成了空白。
不过,这也养成了他淡静的性格。
后来,时寻秋有了自己的爱好,那就是绘画,他很喜欢用自己的画笔描绘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