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点容身之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裕梦梁年?纪小,佣人?不放在心上?,那霍止盈呢?她再怎么也是名正言顺的裕家?二房的太太,裕有择的妻子,怎么可能会任由别人?欺凌。
黎宝因的表情尽数落在裕梦梁的眼中,她就像是被风霜无意?中侵袭的花朵,颓然地败落在幽暗的旧沙发里,整个人?都显得郁郁难安。
裕梦梁抬眼看了眼窗外。
夜幕深重?,压得人?透不上?气,他起身,由里到外地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
“其实,无须挂怀。”
裕梦梁将一杯热水放在黎宝因面前,唇角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意?,语气甚至比刚刚还要温和。
“并非是我命途多舛,世事本就如此,不被认可的事物?总要多受磋磨。况且你看,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的?”
黎宝因捧着热水,水杯边缘的小气泡密密麻麻,她垂着眼道:“可是您如今过得再好?,过往的辛苦也不会抵消。”
她抬头,目光牢牢锁定裕梦梁,有些遗憾道:“我要是早遇到您就好?了。”
“有我在,您就不是孤军奋战。那些怠慢您的坏人?,我肯定不会轻饶。”
裕梦梁略微偏过头,目光落在光照下明媚灿烂的少女身上?,她一字一句说?得笃定,让人?毫不怀疑,如果?时光逆转,她真的能做到。
他突然起了点逗弄小姑娘的心思。
于是,裕梦梁望向黎宝因,他无比坦言道:“那个勒令我不许走出这间屋子,不许享受裕公馆任何待遇的人?,是我的母亲。”
黎宝因手指一颤,不可思议地坐直了身体?。
裕梦梁意?料之中地收回视线,他勾唇笑了起来,仿佛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条轨道。
玻璃杯轻轻地撞向茶几,裕梦梁微微抬眼,便看到黎宝因快步走到了桌上?的相框面前,她拿起照片,分明是在仔细地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