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裕梦梁停顿了一会。
“但其实,我并?不反感这个名字。相反,这是我童年的一部?分?,不管以哪种形式,我更愿意它能留在我的身边。”
黎宝因屏息静听,裕梦梁口?中的故事?,直白而尖锐,他讲他的外祖,讲他的父亲,却唯独不提他的母亲。
她下?意识回想?照片里的女人?,她很美,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是似乎,她才是裕梦梁最难以释怀的存在。
以至于他明明在说自己的事?情,却像个戒掉悲伤的旁观者?,客观而平静,冷漠得?仿佛是在背诵一篇枯燥无聊的课文。
黎宝因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明知道裕梦梁信守承诺,答应她的事?情全都会做到,却还是逼迫他撕开自己伤口?,来满足她的好奇心。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又?很没用。
她带给裕梦梁的,并?非是她想?象中的助益,而是此?刻无穷无尽的失望。
“所?以,阿舟。”
黎宝因慢慢抬起头,目光将黯淡灯光中的男人?紧紧包裹。
“只要你不愿意,你无需为任何?事?做出改变,哪怕与我有关。”
“这世上的事?情本就真伪难辨,不分?对错,最要紧的是你的心意,除了本心,其余都不重要。”
可?是本心就一定是对的么?如果?坚持的事?情是错的,又?该怎么回头?
她想?了想?,好奇问他,“您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本心吗?”
裕梦梁的眸色微颤。
就在黎宝因意识到可?能说错了话。
就听到他坦然道:“有一次。”
裕梦梁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相框,陈旧的照片里,穿着复古曳地婚纱的女人?倚靠在丈夫的身侧,似乎永远都清秀端慧,温婉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