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因果断摇头?,“我都长大?了,不用您送。”
她扶着行李箱上的把手?,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然?后侧身?朝着裕梦梁挥挥手?。
“裕叔叔,明天再见。”
裕梦梁罕见地没有及时回应。
只是看她良久。
久得黎宝因都在?思考,自己还有哪里做的不如他的意。
她检查自己的裙子,再看手?里的乱七八糟的购物袋,这次她并没有弄脏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再顺走他的任何私有物。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黎宝因眨眨眼,有些困惑地朝裕梦梁望了过去,他一向深不见底的眼神里冰雪消融,竟然?慢慢地,慢慢地晕出浅淡的笑意。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
黎宝因被他的认真感染,不自觉开始仔细回忆,好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也?是在?公馆门口?,她问过裕梦梁一个问题。
-先生,您今年会回上沪过冬吗?
-这个问题,下回给你答案。
这么琐碎的事?情,他居然还放在心上。
黎宝因心头?暖融。
下一秒,又强制打断。
她原本有多渴望得到答案,现在?就有多不愿面?对。
过往的两年间,她几乎每天都在?期盼着裕梦梁的出现。
她想象过,他也?许会忽然?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她的宿舍楼下,公馆卧室旁边的阳台,或者上沪城的某个重要场合……
因此,她无时不刻让自己保持精致体?面?,她跟着姚铭羽看诸多财经报刊,看电视节目里无聊的专家访谈,热衷于参与各类同学间的聚会活动,为的也?都是企图在?大?人?们出现的瞬间,捕捉到?一丝关于他的音讯。
可一次都没有如愿过。
以前,她很害怕他会再也?
????
不出现。而现在?,她反而有些惧怕他来到?自己的面?前。
毕竟,她已经做出决定。
既然?要把这份喜欢埋藏心里,那么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让它?永不见天日,慢慢腐烂。
她应该与他划清界限。
谨记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时刻保持长辈与晚辈的分寸感,最好他待在?烊京,而自己留在?上沪,无事?都不要有联络。
现在?通信已经相当发达,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连见面?都可以省去,就像播放器里MP3格式的歌曲,所?有的话语全部通过编码来传输。
她看不到?他,就会忘记他。
人?类都是习惯性?的动物,就像艾宾浩斯心理实验的说法,只需要十五天,她就可以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失去所?有视觉,嗅觉,听觉上对他的记忆。
想到?这里,黎宝因忽然?记起一件事?。
她从包里的夹层里,准确无误地取出一个黑色的绒布袋,里面?装着自己的音乐播放器和一副耳机。
“这里面?是我专门给您录制的音频。”黎宝因把耳机的一端递给裕梦梁,“您要不要听完再走?”
裕梦梁垂下视线,目光落在?被保存得相当精细的播放器上。
“这是之前我寄给你的那副?”
黎宝因点头?,下意识道:“我都是自己在?用,没有再给别人?。”
裕梦梁不置可否。
他伸手?拾起她手?里的耳机,耳机线条长度有限,两人?各执一端,很难同时使用。
黎宝因有些黯然?地松开手?。
裕梦梁随即握紧白色的线条,他将耳机线缓缓纳入掌心,然?后重新置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