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良霄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许愿时,对方说的话,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也许是她多心了?
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平静的。
良霄想着,也觉得自己操心过甚。
她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
然而第二天。
她的不安就凝成了实质。
“阿姐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良宸冲进仓库时,良霄正在擦拭编钟,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扯她袖子说,“黎宝因砸了花房,要被管家赶出去了!”
闯祸、转机 那是你裕叔叔。
“都怪我粗手笨脚。”
“原本是想搭梯子,去够顶层那只珐琅彩黄地花鸟四方瓶,没想到脚下一踩空,就连带着多宝阁一同摔下去了。”
“我数过了,一共摔破了十三样器皿,磕碰受伤的有五件。”
“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裕先生要是发大脾气,全都冲我就好。”
良霄带着良宸赶到花房,还没靠近就看到人群缝隙里,黎宝因抱着手肘,脸颊上还有刮伤,正自责地垂头认错。
对面的管家气得脸都黑了,拳头攥得紧梆,一副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架势。
良霄心里着急,冲开围观工人,直接挡在了黎宝因面前。
“宝因也是不小心,您就看在……”
良霄央求管家从轻处置,余光不小心瞥见透明玻璃房里一片狼藉,好不容易才到嘴边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她微微睁大眼睛,只见色彩各异的陶瓷粉碎满地,鲜花枝叶葬身其中,其损失惨重,连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心惊肉跳。
良宸也是瞠目结舌,挪了几步跟过来,结巴着指了指花房,又看向黎宝因。
好半
椿?日?
晌,她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道:“黎宝因,侬搿额人真是惹事精,介拎勿清!今朝侬怕是要被送进派出所去了!”
“何止。”管家总算出声。
他强忍着怒火,语气差得毫不掩饰,“这里头随便哪件都是稀世珍宝,放在博物馆里都配得上,别说摔成这样,就算是磕碰个边角都够你倾家荡产!现下木已成舟,就等着警察来处理,看谁能替你担保。”
良霄也哑口无言,想了半天只念叨着,“宝因又不是故意的,谁还没个触霉头的时候。”
“是个呀。”良宸破天荒帮黎宝因说话,或恐连累到自己,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道,“这栋房子看着年代蛮久,里头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侬说是珍宝就是珍宝?要真是文物,不摆去博物馆,放在此地组撒?”
管家怒目相向,良宸立即不响。
他瞥了眼垂头丧气的黎宝因,遣散附近围观的工人,转过身来长舒一口气,才定性道:“此处,原本就是一处藏品馆。”
闻言,黎宝因眸光微动。
元宵前夜,和裕梦梁的那场对话飞快地闪过脑海,她心里突兀地生出一丝愉悦。
原来,她当时猜得不错。
所谓花房并非花房,这里放置的古董,乃至房子本身才是价值连城。
虽然领会的迟了些,但她想,也许就是那个瞬间,裕梦梁才对她起了恻隐之心。
很好。
黎宝因更有把握。
她甚至开始期待,期待那位裕先生扯下温柔面具,在她面前图穷匕见的模样了。
“谁教人去报警的?”
姚铭羽的声音突然出现,语气严肃到黎宝因都觉得陌生。
她扭头看向来人,却发现他的目光甚至都没经过自己,径直就落在了管家的脸上。
“无论是花房,还是藏馆,这里都是先生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