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莽撞,容易把幻想当做真实,错把依赖当做情爱。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一了百了。
反正,他早就为她规划好了最完满的人生,只要她能心无旁骛地听?从自己的安排,总有一日,再回想过往,她就会真心诚意地感激他的苦心。
裕梦梁艰涩开?口:“阿舟,我不?能接纳你。”
他俯瞰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女孩,视线偏离看?向别处,言辞恳切又不?容拒绝地告知她。
“你需要一段时?间冷静。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出国留学,你先到国外待一两?年,等到将?来回国,我会亲自帮你安排好一切。”
黎宝因闻言微愣,好半晌,她才哂然一笑。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要送她离开?吗?原本她还是个有趣的傀儡,现在却变成了浑水猛兽,让他唯恐避之不?及。
她忍不?住揣测,怪不?得裕梦梁最开?始会纵容她进屋。
原来,这果真是一场测验。
作?为主人不?合格的作?品,她注定要被抛弃。
阳台上铃铛被风刮起,本该悦耳的乐声显得吵闹不?堪,那还是当初裕梦梁专门给她安置的小机关,每当她无聊孤单,只要摇摇铃铛,他就会坐到阳台上陪她。
他会陪她盯背枯燥的书,会陪她送行灿烂明媚的晚霞,他允许她往他的房间里添置花草,乐意听?她不?厌其烦录制的小音效,他带她参与他全部?的生活,给他自己最珍爱的腕表,又赠与她象征身份的印鉴。
黎宝因原以为,这样的陪伴是独一无二。
现在才晓得,原来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夜深了,我送你回屋。”
黎宝因闻声抬眼,裕梦梁的神?色很淡,淡得她近乎辨不?清他的喜怒,只是她到底还是懂一点?他的,懂他惯常的温和平静里,还是多了几分疏远,冷漠得黎宝因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窗外,风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台上她亲自栽种上去?的蔷薇藤蔓已经凋零满地,粉色的重瓣花朵隔着一道木框玻璃,看?上去?像一副潦草又颓然的印象派油画。
这一回,黎宝因再没?有抗拒。